可分明就是这样一个温温柔柔的人,却并不能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比如她的守旧。 “沈婳,你帮我说句话啊,我英语学的怎么样你最了解,”傅简求救似的看向沈婳。 沈婳淡淡一笑,“梁女士,请家教或许不太有用。君谊是所寄宿制学校,只有周末才回家,家教还是请常驻的比较好,单靠周末两天,学不了什么,尤其是英语,需要天天积累、用功才行。” “对对对,”傅简也顺着沈婳的话说:“那学校平日课业就多,周末还有各种活动,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补课呢?再说,有沈婳就够了,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是专业学英语的,她教的挺好的,我不需要别人。” “小简,你这就不懂事了,”柯秀君说:“沈小姐有她自己的工作要忙,你没看,她和你爸爸结婚这么长时间,忙的连来趟阳城都没时间,哪有时间给你补课呢?” “秀君阿姨,你别乱说,”傅简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沈婳和我爸刚结婚,是因为我从中挑拨,让他们为难,才没时间想着来见奶奶。我爸也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让我和她先相处一段时间,缓和一下关系。” 柯秀君清瘦的脸上布满差异,“这么说,你以前也不同意她和你爸的事?” “当然,”傅简说:“不过之后……我觉得她这人还不错,除了嘴上总是不饶人,也不知道让着我之外,其他都还行。我爸也挺喜欢她的,自从她来了之后,我爸都不失眠了。” 梁净秋眼神突然一沉,“你爸爸失眠?” “嗯,”傅简说:“奶奶,您还不知道吧,我爸他——其实有病。” “他怎么了?”梁净秋问,面色陡然换上紧张和严肃。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以前总失眠,”傅简想了想说:“之前只有我们俩住的时候,他总是大半夜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要不然就是站在我床边,盯着我看。好几次我都被他吓醒。我问他,为什么不睡觉,他说失眠,睡不着。” “那他没去看看大夫?” “我不清楚,”傅简说:“他的事,我怎么可能管得着。” “是偏头痛,”沈婳突然开口,“梁女士,您不用多虑,他去医院看了。我见过他的病历本,诊断说是偏头痛。前段时间一直在服药,这段时间刚停药。不过听他的大夫肖衡说,他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停药没问题。” 梁净秋望着沈婳的视线,不再似之前那样漠视,反而复杂起来。 尤其,沈婳那张脸出奇的平静,宛如一汪古井,除了沉静还是沉静。 傅澄海生病一事,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沈婳却知道。 并且连描述都如此详细,可见傅澄海对她的信任。 梁净秋心口微微揪了一下。 自己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看样子终归是要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早上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梁净秋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您放心,”沈婳说:“肖大夫说,澄海是他遇到过的服从性最好的患者,如果有什么问题,澄海肯定会第一时间求助肖大夫。这些年,澄海为了看这个老毛病,烟酒从来都不碰,这样的毅力,想来他也是决心要看好病的,肯定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梁净秋又是一愣。 关于傅澄海为了看病,烟酒不沾一事,她更是无从得知。 眼前的女人不过认识傅澄海才半年不到,竟然将他的所有事掌握的如此清楚。 梁净秋心底生出一分隐隐的担忧与愧疚。 “澄海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梁净秋惴惴不安地问。 “听肖大夫说是两年半前了,”沈婳回答。 “竟然——是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梁净秋的心狠狠地被揪住,然后猛地抽了一下,连呼吸似乎都有点不稳,“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什么都没告诉我……” “您是他的母亲,他不想让您担心,也正常。” “可他是我儿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梁净秋突然的悖动,让周围人吓了一跳。 柯秀君连忙上前,扶着梁净秋,安抚道:“老夫人,您别激动,澄海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都过去了,您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梁净秋抓住柯秀君的手,将她的手握的快要掐出红印来,“我只有澄海一个孩子了。” 梁净秋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情绪有点激动。 “别这样,老夫人,”柯秀君拍了拍梁净秋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