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咬紧牙关。
但还是好难迈出这一步啊
明寐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就没什么事会让她需要进他的卧室。
打脸来得干脆又利落。
一闭眼一咬牙,她伸手去敲门,就在手指叩到门板的前一秒,门自己开了。
景淮从打开门,抬眼第一时间和她对上眼。
两人都有一时间的沉默。
然后他率先开了口,景淮把睡衣甩到肩膀上搭着,微笑着说“已经打扫过了,很干净,进吧。”
说完景淮往前走,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悠悠补了一句,不知是有意无意“我先去洗了。”
嘭地一下心脉顺着耳尖骤热,明寐浑身僵。
按捺着不正常的心跳,她硬着头皮走进了卧室。
这是明寐人生仅有的两次踏入男生卧室的经验全都跟景淮有关,他的卧室比她的稍微大一点,灰色调的墙漆,挂着色调舒服的壁画,落款都是他的名字。
整个房间彰显着主人极高的品味,书架是不规则的,一些杂志书籍落在地毯上,还有一些画稿雏形。
景淮的房间不开大灯,通过各个角落,桌面,床头柜的小氛围灯光亮。
光环状氛围灯是代表着浪漫,x暗示的偏紫色调,氤氲着空间里的慵懒,地毯上不规则形状的小桌摆着香薰灯,喷雾缭绕着令人心静的高级木质香,飘弥的湿雾更将人从现实世界扯离几分,把思绪摔到放肆的领域。
他的床很大,两个人躺都有很大空余,灰色床单黑色不规则格纹被子。
明寐抱着枕头,左手伸去,在床上摸了摸。
可恶,好软,被子面料也好舒服。
承载着巨大羞耻心,明寐把自己的屁股一点点降下去,最后虚也不虚,实也不实地贴在床边。
她纳闷高中那会儿也会偷懒趴在他床上写作业,那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大臊意呢。
不一会儿,外面浴室的轻噪音消失了,对方趿拉着拖鞋在木地板上走动的声音仿若嘶嘶划在明寐心上。
她吞咽喉咙,莫名干涩。
景淮洗完澡擦着半干的黑发回卧室,走进来,见她贴着床边正襟危坐,很正经地问“我的床,让你不满意了吗”
“没。”明寐立刻打断他总是暧暧昧昧的话,别扭却不知该怎么表达化解,“你,我是说你”
她正支吾嘴硬的时候,景淮扯下头上的毛巾,一步步走近。
他赤着脚踩上柔软地毯,明寐垂着的视线里顿时瞧见了他们二人的脚。
男女力量与刚柔的差别往往在这样的部位彰显。
他的脚大又偏瘦,走动时浮动筋骨,正在逐步靠近,也不知怎的,一串细电般的酥滚上脊沟,明寐脖颈发热,饱满的白皙脚趾禁不住蜷了蜷。
正是因为明寐现在不是扭捏内敛的小女孩,所以他才更有兴致地品味对方此刻的每一寸表情。
景淮懒洋洋扶着床头架子,明知故问,揶揄着“所以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羞耻心到达极限,明寐轻推他一下,掀开被子直接钻进去,声音闷闷的,伸出一只手挥挥“你只要在卧室里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瞧着床上鼓起的一包,景淮缓缓收起笑,“好,知道了。”
“放心,不和你抢床。”
被子盖住了大半张脸,过了一小会儿,明寐听见几声遥控关灯的声音,卧室里只留下一盏从墙角亮起的微弱夜灯。
她悄悄把头探出来,往床下看,发现景淮扯了张小被躺在地毯上,似乎刚要闭眼。
两人黑亮的目光在昏暗的房间对上。
景淮见她趴在床上看自己,压低嗓音,颇有说悄悄话的感觉“怎么了”
明寐只是赤白地望着他,半晌,摇摇头躺回去了。
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一时谁也没入睡。
已经十一月了,即便是最好的房子,也禁不住寒风从窗子的缝隙里钻进来捣乱,这股若隐若现的冷,让明寐意识到自己又在一个秋转冬的时节与景淮扯上了关系。
“哎,你还记得吗”明寐盯着天花板,忽然和对方搭话,“上次咱俩这样排排躺的时候是在干嘛。”
“记得。”景淮的回话立刻响起。
他的嗓音更沉了些,被密闭的卧室润色,“那年过年时候,去露营,对不对。”
明寐往鹅绒被里缩了缩,“嗯”了一声,伸手摸到了自己略凉的鼻尖,恍惚间,就好像回到了那年深冬
“你说说你,这大过年的,非要出去乱跑。”明实又往明寐的背包里塞了几个水果,嘴里的埋怨话却没什么力度“还拉着景淮,人家刚回来,都不得歇着就陪着你疯玩。”
“哎呀”明寐撅嘴撒泼,“我跟我们同学早就约好了您不也答应了嘛,这次期末考好了就随我玩。”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