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无碍,下面我也说得过去,您说,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那阿总制的办法是”李长庚问道。
“李大人,您和蔡牵打了这么多年仗,有件事我倒是很好奇,您认识蔡牵吗他究竟长什么样子还有,您麾下将士,有多少人认识他啊”阿林保意外地问道。
“这说起来,我还真没有跟这蔡牵打过照面,阿总制也该清楚,这大海茫茫,又是生死相搏,谁能记住那许多呢麾下兵士,这样说来,估计认识的也不多。”李长庚道。
“这就好办了啊”不想阿林保竟然说道“李大人,您也知道,这大海茫茫,想找个人哪里容易呢更何况我听说这蔡牵上了船,跑得比陆上的兔子还快,您一定要捉他灭他,这未免也太难为大人了。所以我有个办法,既能让大人安歇,又能及早撤回兵船,大人只在下次剿寇之时,随便取一个人头,之后传首福建,就说蔡牵已经死了,皇上看蔡牵死了,那其他贼寇自然不足为虑了,到时候啊,李大人就等着加官进爵,回家享福吧”
“阿总制,您这是什么话”李长庚听了阿林保教他隐瞒之法,当即按捺不住,向阿林保质问道“若是我果然随便斩了个首级,便诈称蔡牵,那真的蔡牵若是再来,我不是还得和他交手吗而且,真的蔡牵只要活着,这片东海,阿总制您觉得可能安定得下来吗阿总制,您也是为官多年的封疆大吏,却为何连掩耳盗铃这般浅显的故事,都不知道呢”
“李大人,这简单啊”阿林保竟还有后着,道“就算真的蔡牵还敢在海上惹事,那也无妨,我们只需告知皇上,那是个假冒蔡牵名号的蟊贼,真蔡牵早就被我们杀了,皇上也不认识蔡牵,怎么可能因此责罚大人呢到时候,谁敢在真假蔡牵上面胡乱告状,咱们就让他闭嘴,时间久了,这真真假假,外人自然就分不清楚了。”
“阿总制,既然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对您说一句实话,我李长庚家里不缺钱,出来做官打仗,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我眼下唯一的心愿,就是这东南沿海重获太平,千里海疆安澜如故”李长庚看阿林保果然不足为恃,也当即斥责他道“这蔡牵什么心性,您不清楚,可我清楚他野心勃勃,劫掠商旅渔船,从来不留情面,五年了,这福建海上,无论商人还是渔民,闻蔡牵之名无不色变,这等人神共愤之巨寇,却如何能留在世上他去年甚至一度自立王号,要与朝廷划海而治,实是恶逆至极,罪不容诛我李长庚既然做了官,又于蔡牵交手,不能亲手击杀此逆,便是我为官之耻若是我果然听了你的话,我良心不得安稳,这东海同样不得安宁,那般情景之下,你让我如何苟活我出海之际,便立下死志,我宁与蔡牵共死,却决计不与他共生阿总制,我言尽于此,此后用兵之事,你可自决,若你也与那些昏庸之人一样,想着弹劾于我,那你就给皇上上疏去吧我李长庚只求问心无愧,其他的,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说罢,李长庚便即拂袖而去,竟是看也不再看阿林保一眼。
“李长庚,你你不要不识好歹”阿林保也恼羞成怒道。
随后数日,阿林保果然与其他福建官员一同上疏,弹劾李长庚滥用军需、拥兵自重、对下倨傲。但嘉庆也已清楚李长庚多年防海实情,看着阿林保等人诬陷之语,又怎能轻易为之所动嘉庆当即下诏,将上言之人全部严加批驳,并且明确告知阿林保,若是他继续诬陷李长庚,玉德就是他前车之鉴,嘉庆并不在意一年里换两个闽浙总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