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为百姓做一些实事。是以杨兄非但没有强留杨吉,反而劝他再回扬州找阮元,说能看着自己弟弟在外帮助阮元这样一位能臣办事,也是自己全寨的荣幸。杨吉看兄长宽慰如此,方才在居家守丧一年之后,再次走出了苗寨,循着二十年前的故道,一路前来扬州与阮元等人相会。听说杨吉也遭遇了父丧,阮元、焦循等人都是感同身受,便也纷纷安慰了杨吉一番。
只是说起湖南,阮元却也忽然想到一事,便向杨吉问道“杨吉,你这次是从湖南回来,那你可知道,那时的湖南巡抚阿林保,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湖南巡抚听说就是个庸人,总之是不如你。”没想到杨吉对于湖南巡抚的事,竟果真有过一番了解“伯元,其实我离开了你之后,也曾想着,你在浙江这六年,我看做得不错啊那为什么天下之间,对你们这些督抚,还是总有怨言呢所以我回了湖南,也特意打探了一番当地巡抚是个什么样的人。哼,这一打探我是明白了,那湖南巡抚阿林保,据说就是个废物,但凡省里大事,他要么因循守旧,要么就干脆不管,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看着比谁都上心,这不就是你说的那种,不仅平庸,而且自作聪明的人吗哈哈,听说就这样,他还果真办成了些小事,让皇上都称赞有加呢。”
可是说到这里,阮元却也心中忽然一惊,随即右腿又是一痛,忙用力按住了痛处,才没有大声呼叫起来。
“伯元,你你这又怎么了,要是病还没好,你早说啊。要不,我再给你说几件好事如何”杨吉也上前安慰道。
“没没什么,只是先前邸报里说,要补任闽浙总督的人,就是这位阿林保啊”阮元不禁叹道。
“什么伯元,你的意思是,以前那个福建的混蛋总督滚蛋了,然后,皇上让这阿林保去当总督那那李将军他们在福建,不是更麻烦了吗”杨吉听说李长庚要和阿林保共事,也不觉担心道。
“是啊,这这好不容易终于把玉德送走了,不会不会来了个还不如玉德的人吧”焦循也担忧了起来。
“看来,只能希望皇上明察了。”阮元也感叹道“杨吉,听你这样说,这阿林保或许才干确有不足,但并非贪官污吏,也没出过大错。若是他规矩一些,能让李将军多放开手去办事,倒也没什么。可就怕他也处处与李将军不和啊里堂、杨吉,我想着也李将军也自会应对,皇上现在除了玉德,对李将军也开始信任了起来,他阿林保要是果真不识好歹,皇上那边,自然不会偏信于他的。”
“那那也只能希望如此了。”焦循道。
这日焦循也与各人讲了些易学之事,眼看到了日暮时分,焦江二人才辞别阮元归家。而阮元讲论学术之余,却也一直念着福建之事。自己不在杭州,也只能祈求福建文武相和,让李长庚全力迎战蔡牵。
果然,玉德的诅咒,阮元的担忧,仅仅数月之后就成了现实。这日,阿林保也将李长庚请到了督院之内,方一用茶,阿林保便对李长庚道
“李大人,有些话我这说起来,您可能也不满意,但我又不能不说,现实他就是这样啊我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有至少六七位省内官员,前来向我言及你拥兵自重,擅取福建府库以备粮饷修船之用。这藩司景安大人、粮巡道赵大人、兼理船厂陈大人、福州延知府、福宁王知府哎哟,他们在我这里哭诉起来,那是一个比一个惨啊他们都跟我说,本来是不想在皇上面前弹劾你的,所以让我来说说情,要不然,他们也没办法了。李大人,您看,我也是初来乍到,您不能把这些人都推给我管吧”
“阿总制,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李长庚当即回道“年初蔡逆进犯台湾,我等好容易才将他击退,可蔡逆贼心不死,还在东海沿岸招募船只,海上时时有警。我也是不得已,才临时驻军福建,随时准备出海追击蔡逆。既然蔡逆尚未擒获,那我在此消耗钱粮火药,维修兵船,也是不得已的事啊我用钱用料,筹集军备之时,也都是精心算过的,绝不会多要福建钱粮,我麾下兵士,半年来大多也仅能衣食无缺,若是这等开支,他们都不能支给于我,那这福建海面,万一被蔡牵再行劫掠一二府县,损失难道不比现在还要大吗”
“李大人,您清廉,您麾下兵士也都能奉公守法,这我知道。可咱们这里,这藩司府县,各有各的苦啊”阿林保道“您也该知道,咱这福建赔补亏空,七年下来也就补了不到一半,每年还要拿出这许多银子巡海、加强防务。您是觉得这些钱花的没问题,可下面其他人呢他们若是补不上亏空,万一有一天皇上震怒,那可是要摘顶子的啊”
“阿总制,皇上给我下发上谕,也有好多次了。我没见过皇上,可我看得出来,皇上是仁慈之主。若是这里府县将实情详加说明,我相信,皇上一定会予以展期,更何况,眼下赔补之策,本来就是徐徐赔补啊”李长庚道。
“李大人,话是这样说,可皇上一句话,那是比天还重,您让下面这区区几个知府、道员,在皇上面前讲什么理呢”阿林保又道“不如,我倒是有个办法,你若依我的法子去做,我想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