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元和孙星衍听他说了,一时便也知晓。杨吉则不免有些感叹,道“钱相公,那钱老大人他这科举都白考了么”
“先祖讲学为乐,也不在意这些。”钱楷看起来倒是很从容。“只是那之后,我家再无仕官之人,到我这一代,家中实在贫寒无依,才只好又出来应举。伯元,你说过你家中也不宽裕,可你若是想着把为官之路走下去,后面的事,可要有分寸才行啊。”
“多谢裴山兄赐教,以后的事,小弟必当三思而后行。”阮元见钱楷诚恳,也便坦诚以待。
“只是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啊。”孙星衍不禁感叹。“伯元,不瞒你说,王中堂与那和珅,这一两年来,已是水火不容,这一点,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眼下朝中还是太平无事,可只怕终有一日,这层窗户纸,还是要捅破的。伯元,你座师是王中堂,入了翰林,却要受和珅教习,以后何去何从,可要想清楚啊。你才学兼优,兄长实在不愿不愿看到与你为敌那一日”说着说着,言语之间,也充满了惆怅之情。
阮元见孙星衍闷闷不乐,想来改部的事,他一直记挂于心。也笑道“渊如兄放心,若小弟哪一天,不合渊如兄心意了。便请渊如兄与我割袍断义,小弟绝无怨言。”
只是这个时候,阮元也不清楚将来还会发生什么。
这时朝廷之中,阮元改习汉书的事,王杰自然不满意,可钱大昕暂充教习一事,也让和珅不能完全如愿。总之,没有人对乾隆的决定完全心服。
或许对这一切最为满意的,也就是那个自认为可以玩弄天下人于股掌之间的乾隆皇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