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好事呢。”说着拿出一串钱来,正好是三百文,塞到阮元手上。
阮元自是感动不已,想问老吏姓名。没想到老吏道“在下姓名,不值一提,若提了姓名,反而显得我心意不诚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回去了。阮元心下自是感激,只是考试临近,也不便再拖延,于是对老县吏做了个揖,进了考场。
其他县吏一边验身份,一边数钱,纷纷笑道“老爷子,你那三百文钱,怕是打了水漂喽。”
老吏却笑道“我敢说我这三百文,肯定帮他中式。”
见几个县吏不解,老吏笑道“你等还是年轻,不知察言观色啊。方才他进来的时候,我看得清楚,和边上那位朋友,谈笑自若,就像这考试啊,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一般。能如此轻松的人,无非两类,一类是浮浪子弟,把考试当儿戏的。要么,便是胸有成竹,今日一过,便决计不再进这门的了。”
几个县吏依然不信,可老吏之言,却一语成谶。这日阮元答完卷子出场,三日后便得取录,再不需考第二场。遂和焦循一道,回扬州准备府试去了。
府试在四月进行,期间乾隆六次南巡的信息,早已传到扬州。阮家之内,阮元全力备考,想着如果府试通过,再看看南巡不迟。但康山江府,一家人却已被六次南巡之事,搞得焦头烂额。
这日夜里,江昉看着账房四年前的南巡迎驾账目,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儿子江振鹭在一边看着,也不禁忧心,道“爹,这南巡接驾,真的有那么多难处么”
江昉叹道“你却不知,江家上一次南巡,所耗银钱,我看是有百万两了。这天子驾临我康山草堂,那一顿晚宴,找了扬州城十六个最精细的庖厨,把他们店都快搬了过来,这才勉强凑够一套满汉席。我康山草堂,距离挹江门码头二里有余,为了迎接圣驾,这二里路上,鼓乐塞满了道路。这草堂里多的这些奇花异石,是当时买的,以后再未用过,可若是皇上这次再来,又只好换新的。兄长还请了扬州最好的评弹班子,一连唱了两个时辰听那吴天绪一段张翼德据水断桥,平日咱扬州几个人花得起钱若今年再来一出,只恐又得花百万银子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