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因为在别人的主战场,否则想从游怀瑾那儿讨一场全胜,费尽心思也难。
游烈没那么多耐心与他磨,按着性子应下他一重参加婚典的条件,这才拿来了度假山庄的使用权。
第一天的规划,原本应该是……
游烈回眸,望见身旁靠在深咖色真皮座椅里睡得迷糊的小狐狸。
她酣睡侧颜勾着他唇角挑起,游烈笑也无奈。
——不知道是不是兴奋或者紧张,夏鸢蝶昨晚虽然早早被他按在了床上,但一直翻来覆去都没睡着,大概是凌晨三四点时候,她才勉强迷糊了会儿。
五点多出发前,游烈原本是心疼她太困,改说要不要下午再去。
听到还要捱不知道多少小时的困的小狐狸恼火得露出了小虎牙。
于是就这么按原计划来了。
“游先生,”车旁的山庄管家迟疑,“那请来的婚纱团队?”
“让他们在山庄里放一天假吧,试装和量身都改到明天。”游烈放低了声道。
“好的。”
游烈在车里等了会儿,确定小狐狸一时半会儿是越睡越沉的,他就索性下车,将熟睡的小狐狸从车里抱了出来。
尽管动作尽可能轻了,但挪她出车时,夏鸢蝶还是醒了下。
再次被吵醒的女孩似乎有点恼。
小狐狸哼哼唧唧的,想咬他。但没等咬到,就已经先靠在他肩上,勾着他肩颈睡过去了。
夏鸢蝶不知道自己被抱上了几楼,也不知道进了什么房间门,更不知道睡了多久——
一觉醒来时,窗外天色都微微擦黑了。
夏鸢蝶恍惚地怔在床间门。
一种难以言明的慌乱和空虚从她心口中怦然升起,她想都没想,翻过身朝旁边摸去:“游烈!”
灯火昏暗的房间门内,沙发上靠枕小憩的那人蓦地睁开了眼。
“我在。”
游烈不假思索地起身,快步到床边去。
恰是她抬手时,他也伸手,交握在一起,游烈将扑身起来的女孩接着抱进了怀里。
夏鸢蝶抱他很紧,紧到近乎颤栗。
等过几秒怅然寂静,游烈安抚地轻拍着女孩单薄的肩胛,然后他低头轻压着她颈窝,笑了起来:“做噩梦了?”
“…没有。”
夏鸢蝶觉得有点丢人,但还是忍不住,将游烈抱得紧紧的,不肯松手。
她停了会儿,轻声说:“就是刚醒的时候恍惚了下,不记得是在哪里,也不记得是什么时间门,忽然很害怕,以为过去的这一年都是我梦里梦到的……”
夏鸢蝶说着,声音涩哑下来,胳膊在他肩背后收紧,委屈的呼吸埋进他衣衫里:“还好不是。”
“当然不是。”
游烈被小狐狸委屈的声音弄得喉口都紧涩,他笑着低叹了声:“而且,不要怕,小蝴蝶。就算是也没关系。你要知道,只有你是我人生里唯一不能替代的选项。”
“无论早晚,无论你在哪里,无论多长的一条路,我一定会找到你、走向你。”
“这是我们注定的结局。”
“…好。”
女孩靠在他耳边,呢喃似的轻声,“我好爱你啊,游烈。”
游烈喉结轻滚,他眼睫轻跌下,有些哑然地狼狈:“不许犯规,小狐狸。情话要留到晚上讲才行。”
“……”
在游烈最令她熟悉也亲近的气息与声音里,夏鸢蝶那点紧绷的心弦终于慢慢松弛下来。
等怀里女孩呼吸渐渐平复,游烈略微松开手,他抬了下腕表,看过时间门后,轻一挑眉:“你还是会选时候醒的。”
“唔?”小狐狸闷声要起身。
没来得及,游烈拦腰将她抱起:“先去餐厅吃饭,你都不觉得你在虐待自己的胃么。”
“睡饱了,”夏鸢蝶踢了踢小腿,“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没有拖鞋。”
“?”
抗议无效,夏鸢蝶就被抱出了套房卧室,又穿过了一道风景很好看的长廊落地窗,夜色里,楼下藏在花坛里的灯石,映着大片广袤的花卉园圃斑驳而漂亮,像月色下一张传世名画。
夏鸢蝶失神地看了会儿,等回过意识,已经被游烈放在落地窗旁的餐厅高背椅上。
游烈在她对面落座,随手叩了下桌旁的金色铃铛:“吃晚餐吧。”
他有些无奈又好笑地看她:“你已经睡掉了今天我准备的大多数流程,目前只剩最后两个礼物了。”
“嗯?是什么?”
夏鸢蝶有点好奇。
游烈轻点了下腕表:“到时间门,你会知道的。”
“……”
如游烈所说。
晚上7点12分。
两人尚未结束用餐,落地窗旁,游烈忽然放下刀叉,看向窗外:“要来了。”
“?”
夏鸢蝶下意识地顺着他视线,望向落地窗外。
连绵的青山藏在浓重的夜色里,北城郊外不似市区喧嚣嘈杂,这座建在半山的度假山庄就更是处地静谧,不被打扰。
然而就在她眼前的那片夜色里,兀地,像是有一颗蓝色的星火冲上天际。
随之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