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夫也闲不住,探着身跟前后左右的新人们搭话。
话题也简单,就一句“你们认识多久了”。
新人们正紧张或者兴奋,话也跟着密起来。
还没开始办理手续的大厅里登时像个报数的军训场:
“一年多,你们呢?”
“我们三年。”
“哈哈,那我和我老婆是大学同学,有六年了。”
“……”
话题在新人们间门转过了半圈,听年限却是一对比一对长了,显然剩下的短的都憋着没吭声。
人类总是有种奇怪的攀比心。
不过夏鸢蝶也正顺着这个话题有些忍不住地发散,她偏过头,在游烈身前轻声:“我们认识竟然有十年多了哎。”
游烈轻一挑眉,垂睨着她,正要说什么。
“哎,你们两个呢?”旁边忽然有人递过话头来。
“……”
大厅里短暂地寂静了下。
然后新人们好奇的眼神全都暂时地兜落过来。
游烈和夏鸢蝶这一对,在新人间门格外扎眼。
从最开始楼前雪地旁,在路灯光影间门停下又掠过的车标车影,再到两人俨然能拉上直接去拍杂志封面似的身材长相,还有某只生性里藏不住清傲的仙鹤举手投足间门的气度凌冽,全都叫新人们在外面时就悄然八卦了好一会儿。
游烈今天的心情状态,大概是截止目前的人生里最阳光灿烂的一天。
于是即便有对新人把两人当做娱乐圈里的明星或者模特而偷偷拍下了照片,他都丝毫没有追究,眼眸里犹隐隐抑着点兴奋。
而此刻,被迫暂时中止了他和小狐狸的二人世界,某人情绪略微顿了下,他侧眸望向开口的人。
“你们呢。”游烈淡声问。
开口的男人笑呵呵的:“我俩青梅竹马,五六年级就认识了,十好几年了呢!”
游烈:“。”
输了。
夏鸢蝶这边忍笑,一抬眸,就撞见了游烈略有情绪波澜的眼神。
她顿了下。
一般来说,某人这个眼神的时候,就是要搞点事情了。
夏鸢蝶头皮一麻,抬手就想去捂他。
可惜晚了。
游烈给了小狐狸一个眼神暗示的申请后,就淡定地望了回去:“她是我家童养媳。没生下来就被我预定了。”
满大厅:“——?”
“??????”
“……”
夏鸢蝶伸出去的手落回来遮住自己的额头和眼睛。
在这震撼里,一位路过的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跟着僵停在不远处。
看着三四十的大姐拿着保温杯迟疑了会儿,走过来,到夏鸢蝶身旁看她:“小姑娘,你可别听家里人忽悠,这年头了,可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啊!”
夏鸢蝶:“…………”
小狐狸木然地红着脸抬头,游烈甚至还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如果此刻地上有条缝。
那她不会钻进去。
她一定会把游烈当成一颗钉子,锤进地缝里。
在小狐狸将罪恶念头付诸实现前,游烈终于忍俊不禁,他回过身,朝那位好心的工作人员笑:“我逗她的,您别介意。”
大姐看着仍不太放心:“那你们俩到底认识多久了啊?”
“2014年9月14日,下午3点47分。”
“啊?”大姐一愣。
游烈却抬眸,望向自己身旁同样有些茫然的夏鸢蝶,他声音低缱:“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间门。”
“——”
夏鸢蝶怔在了他深如渊海星河的眼底。
“……”
周围隐约是一片屏息或者抽气。
跟着就有“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间门啊?”的送命问题在各个角落里响起,几位新人中连年份月份都答不上来的男方遭殃挨了捶,纷纷将幽怨地目光投向这大厅里的某位男性公敌。
然而游烈只勾着夏鸢蝶的手在掌心里把玩,一点眼神都不往旁边落,只偶尔兴奋又难抑地瞥一眼办理窗口的位置,颇有催促之意。
夏鸢蝶倒是在那些哀怨视线里回过神,她抿起嘴角,轻笑了下:“你不会是随口说的吧?”
“嗯?”游烈从大厅前台那里收回视线。
“我想了想,虽然日期是对的,但时间门,”夏鸢蝶轻狭起那双漂亮勾人的狐狸眼,“你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游烈望着她,哑声笑起来。
夏鸢蝶:“?被我抓到了,你竟然还真编瞎话蒙人?”
“我是笑你没心没肺。”
游烈愈笑愈声哑,他俯下身来,勾着女孩慢慢靠到她肩上,又往她颈窝里轻蹭了蹭。
藏在长发里的声音低而缱绻,“我当然记得了,狐狸。”他抬手,修长白净的食指轻点额侧,“关于你的一切,全都刻在这里面。从来没有过一秒的消散。”
夏鸢蝶脸颊微红:“那你说,为什么是,3:47?”
游烈带着笑,像讲一个昨日发生的故事那样,温柔如娓娓道来。
“那天是周六,小休,下午第三节课前,在三分钟预备铃响起的那几秒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