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真正了解了什么叫功底啊,很难相信夏小姐竟然是位业外人士……”
游烈从夏鸢蝶那儿收回视线,终于在对方漫长的溢美之词又起一段时,他侧前挪了半步。
“我早就——哎,游总?”
“抱歉,陈总,”游烈勾着淡然笑色,“夏小姐今晚毕竟是我的陪同译者,现在也算工作中,您这样,她会很为难的。”
“噢,抱歉,那我长话短说,”对方绕过游烈,朝夏鸢蝶递出名片,“夏小姐如果有意留在航天领域做驻公司内的专译,我司翻译部至少有一个副部长的空缺,永远为夏小姐留着。”
“……”
游烈笑色未褪,但沉低下去的眼神已经快给那张名片撕碎了。
——
尊重狐狸的职业性。
默念三遍。
游烈再撩起眼时——
灯光慢慢落到最暗。
如漫步星河的背景音乐逐渐起势,盖过低微的杂音,酒会主持人开始致结束词。
而方才那人终于识趣地退场了。
昏暗到难辨面目的灯光里,游烈慢慢朝夏鸢蝶倾身:“扔了好不好。”
夏鸢蝶无辜转头:“我听不懂游总在说什么。”
“他这是当着我的面,挥锄,挖我的墙角。”游烈眼神冷淡地朝昏暗里那人离开的某个角落落了一记眼刀。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
游烈转过头,看向没良心还狡黠装无辜的狐狸:“如果你真的要进哪家公司,入职翻译部,那Helena科技应该是你的首选吧?”
“你们都还没有翻译部。”
“会有的。”
“有也未必。而且我觉着翻译公司或者自由翻译都挺好的,短时间门内不想进到一家大型企业里。如果游总很满意我的翻译服务,那可以继续考虑和东石谈别的翻译项目合作——至于我个人,会酌情考虑,要不要亲自接你们的项目邀请?”
“……”
身旁久久无声,只有低而恢弘的背景音乐和主持人的结束词。
夏鸢蝶正疑虑着,是不是对游总太过冷血无情,惹得大少爷伤心了的时候,她就忽然听见,昏暗里那人侧过身,几乎贴上她耳鬓。
他哑然低笑了声。
“蝴蝶。”
“?”夏鸢蝶莫名其妙,微微往旁边躲了下。
“小蝴蝶。”
仗着没人看得清,游烈又将她拉回身前。
那么多人近在一个房间门内,即便灯火昏暗,音乐恢弘,主持人演讲盖过了细微声音——但他就不怕灯突然亮了,音乐突然停了。
那这点“苟且”岂不是要上明天的财经新闻。
夏鸢蝶木了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想你知道,”
游烈低声:“就算以前是小虫,现在也已经是只漂亮又耀眼的蓝蝴蝶了。你看,你飞过的地方,所有人的视线都会为你停留。”
夏鸢蝶一怔。
“所以不管今后听到什么,不必怕,也不要慌,”游烈抬手,在黑暗里握住了她的,十指相扣,“任何一个位置,你都配得上。自然也包括我身旁。”
“……”
夏鸢蝶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没出息极了。
不然怎么会叫游烈一两句话,她就说不出话,快要红了眼眶。
怕回眸就会被他察觉。
夏鸢蝶垂下眼睫,也紧紧地握住了游烈的手。
“…好。”
这一次,不管再面对谁,我都会尽一切所能,站在你身旁。
-
那晚餐酒会结束后,是游烈亲自开的车。
大概因为要见客户,场合礼仪总要迎合,游总今天难得没开出他那辆十万不到的桑塔纳,而是一辆低调的深灰轿车。
夏鸢蝶连车牌logo都没来得及见,就被游烈塞进了副驾驶座。
——抱起来的。
夏鸢蝶有点懵了。
之后回家的一路,深灰色轿车仿佛开成了敞篷跑车,四扇车窗全落下来了,深夜的夏风从身旁呼啸而过。
夏鸢蝶头发被吹得拂在脸庞,抬手想去按起自己这边的车窗。
还没落上去,她另一侧的手背到手指就被游烈的手扣在了手底,他掌心里无故地灼人。
“冷吗?”他像是试她手背的温度,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得,隐约有些低得发哑。
“不冷,”夏鸢蝶回答,“但是风有点大。”
“不关好不好?”
“……”
某人半哄半撩的低音炮拿出来的时候,只在一辆车内,都像扣着她压在她耳边说话。
夏鸢蝶被他撩得脸颊微红,另一边的手指就缩回去:“嗯。”
夏鸢蝶有点奇怪——
昨天刚下了场台风突袭的暴雨,今晚实在算不得热。
就算是热,开车内空调也比这样舒服得多。
大少爷的心思偶尔实在难以捉摸。
夏鸢蝶干脆不去想了,她刚想将手腕支到下颌,就想起自己的手仍是被游烈握着——
那人单手指骨凌厉地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却紧紧扣着她的。
“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