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某眼拙,误以为遇到了一位故人。”
“方才唐突,还请夫人见谅。”
蒯彻慌乱了一瞬间,迅速镇定下来,抬手行礼。
“无碍的。”
“陈府令进来坐吧。”
“信儿,快去备茶。”
韩夫人看都没看蒯彻,温婉有礼地招呼陈庆。
蹭
韩信把寒光凛冽的长剑收起,锋锐的剑锋刮擦剑鞘,发出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声。
他目不转睛地逼视着蒯彻,已经把威胁写在了脸上。
父亲亡故后,韩信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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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无礼的举动,已经让他心生杀意。
蒯彻尴尬地垂下头去,摆出一副任打任罚的模样。
“陈大人请进。”
韩信提剑在手,看在陈庆的面子上,暂时没有追究此事。
“嗯。”
陈庆点点头,把那枚残缺的铜钱塞进了眼巴巴望着他的熊孩子手里。
“对了。”
“这个也拿去玩吧。”
他顺手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挂在孩童的脖颈上。
出了这么档子事,实在让人有点过意不去。
“嘘。”
陈庆打了个眼色,示意熊孩子不要声张。
“咦”
熊孩子不知道这枚玉佩价值几何,但是来自和田的昆仑玉肉质白皙细腻,雕工精美,霎时间就牢牢吸住了他的目光。
“谢谢陈叔叔。”
“我去给你买糖吃。”
熊孩子欢天喜地拿着玉佩和铜钱走了。
“咳。”
陈庆往院落里瞄了一眼,韩信母子俩正忙着生火煮茶。
“蒯先生,你尚未娶妻”
他婉转地问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
“蒯某尚未建功立业,无以为家。”
蒯彻愧疚地低下头。
“你想娶名门贵女”
“又或者是对人妻有什么偏好”
陈庆把嗓音压得极低“韩夫人先夫尸骨未寒,孝期刚满。你就算有什么心思是不是过分了点”
“在下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方才一时糊涂,请大人见谅。”
蒯彻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替自己辩解。
“行啦。”
陈庆摆了摆手,黯然地叹了口气。
历史在他的蝴蝶翅膀波动下,发生了小小的差错。
原本蒯彻投韩信之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
他半生怀才不遇,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自然心无旁骛。
可现在
蒯彻还未经历过那么多的挫折,一直不肯娶妻,大概是看不上普通的乡野村妇。
韩夫人虽然生了两个儿子,但那种知性优雅的贵妇气质,对他一个老光棍的杀伤力无比巨大。
“随我进去,切勿再做出无礼的举动,否则”
“在下定然不会再犯。”
两人小声嘀咕了会儿,才迈进大门。
韩夫人转瞬间就收拾好心情,面色如常地奉上茶点。
“陈大人请喝茶。”
韩信拎着茶壶,主动给他添好茶水。
“有何时都行。”
陈庆随口一问,韩信答应地无比痛快,神情透着振奋之色。
扶苏的脾气虽好,可也不是谁都能见的。
再说引荐者的身份地位,也相当重要。
咸阳城但凡有点关系门路随便一打听,就知道陈庆是太子身边最亲信的人。
这个机会万金难求
蒯彻脸色黯淡,默默地饮下茶水,酸涩之意不由涌上心头。
毫无疑问,他羡慕嫉妒了。
“还有”
“这位是蒯彻先生,乃是齐地大才。”
“博学多闻,满腹经纶。于纵横家、兵家、杂家、儒家、法家之学都有所涉猎。”
“你尚且年少,多学些东西总是没错的。”
陈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
“不妥”
韩夫人脸色冰冷,深吸了口气才恢复正常。
“先夫与妾身皆出自故楚大族,家学渊源。”
“俗语说贪多嚼不烂。”
“待信儿学成家中所传,再寻访名师不迟。”
“陈大人若不嫌弃,让信儿留在身边鞍前马后,当个打杂的小厮,以报答救命之恩,顺便也能学些东西。”
她款款地行礼,语气温柔地提出了请求。
陈庆愕然无语。
历史走上岔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