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直流。
“机会已经给过你们,是你们自己不珍惜。”男人森冷的声音响在耳边,“下回想犯贱之时,先记住今天的教训。”
“咔”鼠目男听见自己手臂传来的骨裂声音,嘴里忍不住嚎叫,委顿在地。
“怎么了这是”闻声姗姗来迟的两个乘务员,跟一个乘警过来询问。
徐启峰还没开口,旁边一个一直看热闹的年轻女人抢着说话道“乘警同志,这四个无赖对这位解放军同志的家属耍流、氓,先前在车站摸了人家那位漂亮媳妇的胸,我都看见了解放军同志过来让他们投案,他们不肯,还挑衅解放军同志,咱们人民子弟兵哪能被人这样欺负你们赶紧把人抓起来,送去下一站的派出所关起来,要给咱们解放军同志一个交代”
徐启峰绷着脸没说话,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的乘务员跟乘警,在那位女乘客正义的目光,以及车厢里陆陆续续发声,替徐启峰说话的乘客声音中,没敢怠慢,将地上痛嚎的四人拷起来,抓去前面的车厢,等待下一站下车,交给地方派出所的同志处理此事。
一个皮肤颇黑的年轻人,站在车厢人群中观望了这一幕,默默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感官及其敏锐的徐启峰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皱得很紧。
年轻人离开了普通车间,回到苏曼所在的隔间,俯身在老干部的耳边低语“首长”
将刚才普通车间里发生的事情,跟老干部说了一遍。
老干部点头,“知道了,继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是,首长。”
苏曼睡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看了看手表,时间显示早上七点钟左右。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能睡,竟然能在哐哐当当,十分吵闹的火车上一觉睡上十一个小时,这完全不像睡眠浅的她啊。
她心里有些慌,看来回磐石的第一件事,就要把孕检安排上。
“醒了”徐启峰听见动静,从外头走进来,拉开帘子,扶着她坐起身,“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有头晕想吐的感觉吗”
“没有头晕想吐的感觉,肚子有点饿。”
或许是睡在卧铺车厢,没有普通车厢那么吵闹,也没有各种奇怪味道的缘故,苏曼还真没有晕车想吐的。
昨晚她晚饭没吃,上车就睡,现在饿得肚子咕咕叫,感觉什么都能吃。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饭的车间买。”
“买个馒头,买个鸡蛋,再打完豆浆就行了。”
“好。”
徐启峰拿着饭盒走了,苏曼下床去卧铺车间的卫生间进行一番简单的洗漱,洗完回到隔间,看见对面两张床上坐着的三个男人都在看她,目光带着几分探究,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眼光,只看她一眼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苏曼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对面的人不像是坏人,可又为什么用那种探究的眼光看她。
她知道整个卧铺车厢的乘客,基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她也没想过要主动去结交人。
主要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万一说错话,把人无形中得罪了,给徐启峰增添麻烦,那就不太妙。
思及至此,苏曼冲对方抿嘴笑了笑,兀自坐在床上,甩着纤白的双腿,百般无聊的等徐启峰回来。
对面那个穿着列宁服的老干部向她主动开口“女同志,那位解放军同志是你丈夫啊,你们要去哪”
苏曼见他长相端正,面目慈祥,礼貌的回答说“是,我们是夫妻,我们要回磐市。”
“磐市军区的”老干部笑着问。
苏曼没吭声,在不知对面之人是何身份背景下,她不会说关于徐启峰身份的任何信息。
这年头政治立场不坚定的人太多,万一她说错话,对方又是间、谍之类的,暴露了徐启峰及磐市军区的信息,造成大面积的损失伤亡,她就算被枪毙一百次都不够。
像是看出她的戒备心,老干部笑了笑,做起自我介绍,说他姓谭,也是去磐市,去看他的儿子等等。
苏曼听着他闲话家常,偶尔跟他接上两句话,很快徐启峰回来,看见她在跟老干部交谈,眉头拧了拧,让苏曼吃完早饭,叫苏曼跟他去外面的过道看火车窗外的风景。
火车开在一个市级的边缘地带,窗外是大片青翠的麦田,许多带着草帽的农民在地里忙活不停。
在不快不慢的火车移动速度中,还能看见不少大小不一的池塘,里面三三两两长着碧绿的荷花藕叶莲蓬,有白鹭飞鸟栖息在水面,火车一经过,巨大的铁轨运动声响,惊得它们呼啦啦的飞起一大群。
苏曼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过了很久才感觉到徐启峰一直在看她。
她转过头,对上男人深邃幽暗的眼眸,挑着眉问“看我做什么”
“苏曼。”男人嗓音暗哑,“你后悔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