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圆搓扁,大了被领到窑子去坏了名声也不吱声,一个人跪在爹娘跟前抗雷 可结果呢?两个哥哥到头来都不要他这个弟弟。 宁三想,那他就只好自己一个人抽柴禾取暖了。 宁二压根就不在乎宁三来不来,他都想清楚了,宁宣不是个绝情的人,自己没事儿跑过去请安,等娶媳妇儿生几个大胖小子,小时候让媳妇儿养,大了就丢给宁宣。 自己怎么吃也够吃一辈子。 吃喝玩乐一辈子,人生足矣。 打定主意之后,宁二就闭门谢客躲风头,想着等爹下葬他躲到乡下去待个两年,等宁宣不觉得他碍眼了他再回来挺腰子当大爷。 看宁二这样子,来奔丧的狐朋狗友也歇火了。 宁二在屋子里待着没滋味,抱着丫头亲嘴儿,闻着热乎乎的香肉道:“等出了孝,爷就把你纳进来好不好?” 丫头心里白眼快翻上天,还是靠着他说:“爷又在说笑话,奴就是个野丫头,怎么配做爷的姨娘?再说高门大户过来的奶奶万一不容人呢?” 宁二笑,他爹娘都没了,哪个能操心他的婚事?还不如等着宁宣配一个过来得了。 他道:“我这样还能娶什么奶奶?爷就指着你过活喽!” 两人笑着笑着笑倒在床上。 宁二没事儿就教丫头唱个小曲儿,日子过得也还算痛快。 等宁宣到大房去上香,宁二仍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直往他跟前凑,时不时捧个茶什么的,言语间也亲近了不少。 宁宣瞧得出来这个弟弟是害怕了,他也没说不会把他怎么样的话。 知道害怕人才不会做错事,宁宣喜欢听话又不会做错事的人。 他想着要是宁二一直这样也不错,行动间对他也温和了一点,就是不松口跟他像以前似的称兄道第。 宁大垮台的消息传得飞快,段圆圆很快也知道她让宁宣在那阁楼里关了一顿。 听说宁大出来人就吓得要出家,屋子里什么事都不管,通通丢给薛珍办。 段圆圆怕下头人看薛珍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没几日又跟着宁宣去瞧她。 薛珍在屋子里隔着屏风打发良妾的兄弟。 良妾是被卖给宁二老爷做妾的,她家里原来也有几亩薄田,爹娘就想靠这个让儿子念书做官。 读书要银子,她兄弟念到童生就念不下来去了,偷摸把读书的钱拿出去买吃买喝,吃完了就溜到林子里躺着睡大觉。 等别的人下学,他就爬起来跟在人后头一起回家。 这么过了三年,他玩得没意思,跑回家跟爹娘说这个先生是个烂货,教不动他。 爹娘不想耽误儿子上进,手上也拿不出更多的钱,只好托乡里的卖婆把姑娘卖了。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做良妾。 良妾的身价是二十良银子,她兄弟拿到手就去买了个媳妇儿回来当牛做马地伺候自己。 老两口知道不对劲也晚了,两人就这么一个儿子,都还指着他养老。 兄弟在街上做闲汉替人跑腿,这么走动着渐渐找到了自己妹妹。 知道她做了宁家二老爷的姨娘之后,他就在外头摆舅爷的款子。 宁二老爷就这么一个良妾,多少也给他点儿面子,两家来往也算近,老两口走的时候宁二老爷还偷摸溜过去上过一炷香。 良妾的兄弟摸着三百两银子牙花子都笑出来了,说:“她生是宁家的人死是宁家的鬼,人没了就没了吧,奶奶还破费这许多钱替她尽孝。” 女人么?又不干活又不下地的,殉葬到地底下也是做姑奶奶。 兄弟摸着肚皮笑:“也是她的造化。” 只可惜她兄弟没造化,一辈子没享过福。 这三百两,就当她孝敬哥哥的吧。 良妾兄弟拿着钱袋子乐呵呵地回家了。 这么多银子,家里他婆娘闺女儿子,三个人一人一件冬衣也买得起。 段圆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等人走了才笑着进门。 薛珍穿着深色的衣服,带着遮风的抹额,很有气势地坐在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