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不住的就是媳妇儿,让人跟了他一辈子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冯猪儿抓住她的手说:“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跟着我苦了你了。” 婆娘笑中带泪地给他打稀饭道:“有什么苦不苦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挑着走。这辈子跟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两夫妻满腹愁绪地吃了饭,冯文氏洗了碗回来回来,就看到屋子里来了五个人,手上唬得一抖,碗全摔了个粉碎。 门房也在里头站着,看见她就直叹气,道:“嫂子,碎碎平安,别去捡啦,回头我送你一套新的。” 冯文氏听见这话,知道真的不好了,两步跑进去叫:“当家的,你怎么样了?” 冯猪儿已经被按在凳子上了,看见她就开始流眼泪。 院子里谁不知道这两口子感情好? 两个小子平时吃多了冯猪儿的瓜子和冯文氏的饭菜,也有些下不去手。 大家面面相觑,门房这会儿是知道怎么回事了,但也不能跟他们说啊,他只是过来补顿打表忠心。 他让人先放了冯猪儿,装得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说:“你们究竟犯了什么事?知道就赶紧说,说出来我还能给你们求求情。” 冯文氏立刻赌咒发誓地说:“自己真不知道啊!谁知道那丫头片子在外头闯下什么逆天大祸!” 门房看她这样子是真没掺合谋害主家的事儿,但为了不吃挂落,他说:“嫂子对不住,我也顾不得你们了。” 说完就关了门出去。 冯猪儿看见两根那么粗的棍子,知道恐怕活不成了,想着早知道生条狗也不生女儿,要不是文氏生了个这东西,又生不出儿子,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他越想越气,哆嗦着站起来就给了文氏一巴掌,气道:“我就说生个丫头片子不中用,当时生下来就该把她掐死,你非要把这祸根留在家里!现在一家子都要给她陪命!” 文氏被打懵了,捂着脸怔怔地说:“原来你还是怪我。” 冯猪儿这一巴掌下去,仿佛变了个人,也不去看她,只在房里骂天骂地,骂冯宝儿不得好死,又说:“这婆娘姿色也好,你们看在往日份儿上,受用了她,手上也轻点儿。” 冯文氏看了他一眼,脸上木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两个拿着棍子的小子心里也抖了两下。 冯猪儿向来在下人群里颇有声望,谁不叫他一声冯叔? 真没想到他是这么个人,两人看冯文氏面色灰白,给她端了杯茶说:“嫂子不怕,我们会打人,往日吃你多少米水,今日也还了你。” 打人是有技巧的,用的宽面儿打人,面上看着重,但伤不着内脏筋骨,休息个十来天也就好了。用窄的那一面儿打,不消几棍子人内脏就坏了。 冯猪儿嘴里被塞了帕子,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 段圆圆在陈姨妈处坐着,还跟陈姨妈讲笑话,看着淡定心里早就吓破胆了,恨不得立刻就穿回去。 什么荣华富贵,在古代都是假的!这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如在桥洞当讨口子子呢! 外头说是事情已经解决了,段圆圆听门房的口气就知道门房还不当回事呢。 这宅子里下人都比主人多,他们当然不怕。 段圆圆第一次觉得,只有宁宣和陈姨妈才和自己是命运共同体。在这个宅子里,只有他们才是可以互相信任的人。 只要想到老太太屋子里那个样子,段圆圆吓破了胆子,她信任不了任何下人,在她眼里,这一刻她们都成了索命的冤魂。 段圆圆起来打了一盆水把自己清洗干净,对着锃亮的镜子默默地想。 自己简直像一株藤蔓,可表哥想做她唯一的枝桠,还不停地告诉她,圆圆只能缠着表哥长才能存活。 如果宁宣肯给她一点能用的人,那她今天也不会这么害怕。但到了无人可依之地,她发现自己真的只能攀上表哥递过来的枝桠。 谁知道螺儿和冯宝儿是不是来杀自己的?她们说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就能信了? 院子里的丫头们都是人精子,左右看着这么多人都在房里捡佛米念经,青罗还不让她们出去,嘴上不说,但都有点怀疑出事了。 渐渐大家笑话不说了,院子里慢慢寂静下来。 段圆圆就叫了两个外头买来的小丫头笑:“你们去厨房叫几个菜过来,我和姨妈想吃蒜泥白肉和泼辣芋儿鸡。 娘想着你们也跟着吃了几天斋饭,也累了。今晚让倪婆子动手熬一锅红汤出来,你们在房里一起吃个锅子吧。” 丫头们听到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