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能瞒着了,段圆圆装得没事儿人似的,跟吐了个八卦差不过把事跟陈姨妈说了。 陈姨妈听着眉头就皱成个川字。 宅子里受了老太太折磨的人太多,一让人知道就容易生变。 家里现在又只有她们两个女眷,能打得过谁去? 丫头们关系盘根错节,谁知道两个厨子和那个暖云有没有关系好得要命的人?到时候一煽动起来,一刀把她们剁了,提着钱财包裹跑路,就是被宁宣抓到,她们娘儿两个也成了冤魂了。 要是宁宣在家他们自然翻不出风浪,他知道谁能用,但段圆圆不知道啊。 段圆圆:“表哥跟你说要找谁拿人了吗?” 陈姨妈一愣道:“咱们后院的女人,叫得动哪个?” 段圆圆坐在凳子上脑子里嗡嗡的,她以前只以为自己只要听宁宣的话就可以安安稳稳地活下来。没想到其实这也是一件难事。 看家护院的权力并不握在她们手中,无论在什么时候,表哥都希望她和姨妈是被自己保护的那一个。 所以出了这样的事,自己也只能等着他回来拯救。 陈姨妈已经习惯了,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整个家也就老太太管过男人。 不过她不信家生子了,家生子都互相维护,万一里头有人知道这事,通风报信走漏消息就不好了。 她把家生子叫到一个屋子里,叫她们跪着捡佛米,说给老太太祈福。 自己身边只留了赵嬷嬷,连贴身丫鬟都被她支在外头看着人。 只过了半个时辰,门房在外头敲门笑道:“要翻天的崽子已经抓住了,一个都没跑!现在都被用绳子捆了关在柴房听奶奶发落呢!” 这话也就是说着玩,怎么办人还是得听宁宣的,他不发话哪个敢做主? 看又看两人唬得那样儿,门房心里发笑,真是妇道人家,真的点事也怕成这样。 那小猫两只,能干成什么事?他只带了个兄弟过去就把人按住了,两男一女一个都没跑掉,老太太都还活跳跳的。 压根都不要通知管家出手就能把事儿办了。 他也是捏着胆子瞒下来的,办好了自己可不是头功么?改明儿自己也弄个小管家当当那才叫美呢! 段圆圆还是不敢开门,这对他们是小事,对自己却性命攸关。 而且杜嬷嬷去叫门房往老太太院子里拿人的时候看过了,她说门房没对那对夫妻下狠手,是靠人情问的话,没问出来什么就把人关回自己家去了,说是怕打草惊蛇。 陈姨妈也不肯信他。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两口子真掺合进来,门房被触动心肠起了歹心怎么办? 陈姨妈在里头笑着说:“辛苦你了,我们娘儿两个不好赏你,等着大少爷回来好好给你个体面!你管好嘴巴子,别叫人知道闹出笑话!” 门房听陈姨妈和和气气的,段圆圆声音也没事儿人似的,心里一松,也乐呵呵地走了。 只是走到一半,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自己来这一趟,这娘儿两个连茶都不捧一杯,也没丫头过来跟他搭话。 新奶奶这是不信自己呢! 这两个心慈手软的婆娘都不信他,那大少爷呢? 门房跟在宁宣身边久了,知道这少爷不好惹,笑面虎一只,别看在外和和气气的,就是在他跟前把人打个稀烂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要是知道他跟冯猪儿两口子讲情面,这么一想,门房冷汗就流下来了。 他放了茶碗站起来,转身又带了几个人往两夫妻房里走,他不是没见识的妇孺,知道这几个人翻不起浪花。 让两个太太重新信任自己才是重中之重。 那两口子以为逃过一劫,正软着身在房里哆哆嗦嗦地喝茶,嘀咕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是真不知道啊!那小丫头只是回来问了两句新奶奶院子里有没有事。 段圆圆和陈姨妈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院子里嘴巴都严,就是真有事他们也不知道。 冯文氏看多了犯错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想着家里遭了罪,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好歹再吃个热汤面填饱肚子,就硬挺起来在院子里用砖垒的灶台上烧火做菜。 很快窄小的屋子里就摆了一碟炒花生,一欧儿稠稀饭,一盘回锅肉,一盘假酸菜。 冯猪儿给她剥了一把没衣的花生,看婆娘又端着肉进来就知道她怎么想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他做了半辈子车夫,乐善好施了一辈子,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