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股带着烧的羞意爬上寒酥的心口,也爬上她的脸颊。她双手抱着封岌递来的甜桃汁来喝。双臂尽量遮着身前。 她低头喝了一口甜桃汁,桃子的甜味儿立刻在她唇齿间蔓延开。她刚想和封岌说很好说,封岌立在她身前,她这一抬头,视线毫无征兆地撞见了不太想看见的东西。 寒酥迅速低下头,再继续喝一口甜桃汁。 封岌将她小女儿的娇憨尽收眼底,他笑笑,在寒酥身边坐下,问:“甜吗?” 寒酥口中含着甜桃汁,不能说话,只好点头。 “那还渴吗?”封岌再问。 寒酥摇摇头,她咽下口中的甜桃汁,再喝一口。可是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封岌突然伸手,一手托在她脑后,一手抬着她的下巴捧起她的脸,然后他的唇覆过来,用力深吮,将她口中的那口甜桃汁抢走。 寒酥举着手中的甜桃汁,还在想着可别洒进池中,她人已经被压在了玉床上。不,不是她一个人。封岌压着她躺在玉床上,玉床上覆着的那层水立刻雀跃地溅跳起来。 封岌拿走寒酥手里的甜桃汁放在一旁,他的长指穿进寒酥的指缝,十指相握地将她的手在水下压在玉床上。 寒酥耳畔水声不息,有从墙壁鲤鱼浮雕口中引进玉池的流水声,也有玉床周围跳跃的水声。 她口中有着甜桃汁的甜,可她觉得自己一定不小心吃到了温泉水。 湿漉的长吻被封岌硬生生终止,他停下动作凝望着脸色绯红的寒酥。她躺在水中。病弱让她这么快便缓不过气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封岌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他闭了下眼睛,又迅速睁开眼睛,他对寒酥笑,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寒酥的眼睛上。 他在寒酥身边躺下来,将寒酥拥在怀里,手掌一下又一下轻轻抚着寒酥的后背。只是他的指腹划过寒酥后身的疤痕时,总是时不时地停顿一下。 他说:“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出去用晚膳。” 寒酥确实身上乏得厉害,她连点头也没什么力气去做,她慢慢闭上眼睛。虽睡不着,却享受着这一刻合目的静谧。她与封岌的手没有分开,握着他的真实感,时常让她突然莫名想哭。 到了该晚膳的时候,封岌才将寒酥从玉池里抱出来。他将寒酥放在长凳上,也不给自己擦身,先给寒酥擦去身上的水。 “我自己可以。没有什么都不能做呢。”寒酥说。 封岌将宽大的棉巾罩住寒酥的头脸,故意揉一揉她的头。寒酥的视线一下子暗下去,一片黑暗里,她听见封岌说:“我喜欢照顾你。” ——不是我不愿意照顾你,而是我喜欢照顾你。 寒酥想要去扯棉巾的动作便停了,乖乖地坐在那里,放封岌帮她擦拭。 封岌将棉巾从寒酥的头上拿下来,寒酥的视线一下子亮起来,重获光明的刹那,第一眼看见的是封岌对她笑的邃眸,寒酥恍惚了一下,突然感觉整颗心一下子被什么柔软的热流灌满。 先前得了封岌的命令,外面也没有侍女候着。 封岌将寒酥抱到膳桌旁,才唤人传膳。 主人头一次归家,谷中的几个厨子必要大显身手,都拿出了自己的拿手菜。荤素相搭,满满摆了一桌子。 封岌摆了摆手,让候在一旁的两个侍女退下去。 两个侍女低着头毕恭毕敬地退下去,直到出去之后,她们两个才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诧异。原以为被拨到二爷和夫人身边贴身伺候,定要很忙碌,却没想到两位主子只嫌她们碍眼。她们两个原先做好谨慎忙碌的思想准备,如今竟成了谷中最清闲的人…… 屋子里,寒酥刚要伸手去拿筷子,封岌已经将盛了汤汁的小勺子递到寒酥的唇边。 “试过,不烫。” 寒酥看他一眼,张嘴吃了,才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用你喂。” 封岌没接这话,他放下勺子,拿起筷子去夹一块小酥肉,再次递到寒酥唇前,道:“你现在太瘦了,身上一点肉也没吃。吃快红烧肉。” 寒酥心想如今两个人刚重逢,他对她上心些也正常,日后就不会了。她没拒绝,望着封岌张嘴吃了。 “味道如何?” 寒酥点头,说:“这樱桃肉做得挺好。” “那再吃一块。”封岌又夹了一块递给寒酥。 这一次,两个人的视线落在筷子间的那块小酥肉,都愣住了。 是小酥肉,不是红烧肉也不是樱桃肉。 寒酥与封岌望向,唇角眼底都浮现了一层荒唐的笑。 被筷子夹住的那块小酥肉为表抗议,从筷子间滑落掉到了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