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寄希望于儿子。 可就算她不想再争宠,也无法忍受多年死对头站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说这些话! 她重重放下手里的剪子,冷眼看向皇贵妃,直接骂:“你这个蠢货!” 若是往日,皇贵妃定要勃然大怒,可眼下她却笑起来:“骂,继续骂!” 皇后也笑了。她上半身向后靠去,靠着椅背,蔑视地望着皇贵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什么。你几次流产坐不住胎,这一胎又保不出了吧?” 皇贵妃一愣,立刻变了脸色。再厚的胭脂也遮不住她脸上的苍白和怒意。 皇后咄咄逼人:“胎儿保不住了,所以来陷害我?圣上何等英明,你觉得圣上会相信你这蹩脚的把戏?” “哈。”皇贵妃笑出声来,“我要来陷害你?我怎么陷害你?拿胎儿……” 宫婢从外面快步进来,朝皇贵妃使眼色。 皇贵妃知道湘贵人被引过来。 湘贵人是个热心人,且不是个特别聪明的热心人。 皇贵妃不需要再跟皇后打哈哈废话拖延时间了。她慢慢扯起唇角,勾出一个阴森的笑脸来。 “在这宫里的妃子,生个一儿半女才有依靠。没有哪个宫妃会用堕胎的方式陷害别人,而且还是陷害一个已经被打入冷宫的弃妃。” 皇贵妃突然伸手用力拂去桌上的一套茶器和花瓶,然后将自己的肚子朝着桌角的方向用力一撞! 她吃痛,捂着肚子跌坐在地,一阵阵尖叫。 与她同来的宫婢们配合起来,该尖叫的尖叫,该慌慌张张往外跑去请太医的立刻边喊边往外跑。 若这个时候谁从外面进来,看见屋内情景,定然以为是皇后推到了皇贵妃。 热心人湘贵人正经过冷宫,听见里面一片哭天抢地,立刻快步往里走,去凑热闹。她就听皇贵妃哭嚎着喊—— “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沾沾自喜,不该嘲讽你被打入冷宫,可您也不该下这样的狠手啊!孩子……我的孩子……” 湘贵人的耳朵竖了起来。 天,她撞见大事情了! 她赶紧跑进去,见皇贵妃跌坐在地上,一手指着废后,一手捂着肚子。她今日穿了一身银白,鲜血慢慢染红她的衣裙。 而害人凶手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面对皇贵妃的指控,既不辩解也不气恼,更无惧怕或悔意。 皇贵妃脸上湿漉漉,是泪水,也是疼出来的冷汗。她转过脸望着湘贵人,虚弱地说:“湘贵人,麻烦你帮我去请圣上过来,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湘贵人急忙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 “不用去请了。” 圣上突然的开口,让前一刻乱成一锅粥的屋内一下子变得死寂。 皇贵妃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眼睁睁看着圣上从靠窗的屏风后走出来。圣上仍旧穿着明黄的龙袍,往日里威严的盘龙此刻好似活了起来,张着利爪要抓人。 圣上脸色铁青,盯着皇贵妃。 “圣上……陛、陛下……”皇贵妃结结巴巴。 她肚子好痛好痛,痛得随时都能昏厥过去。可是在看见圣上那一刻,一股凉意从脚心直窜而升,让她在腹痛难忍的同时,整个人都陷进恐惧。 圣上不敢置信往日里温柔乖顺的人,居然是这样的蛇蝎心肠。 她提起一脚在皇贵妃的肩上用踹去,怒不可遏:“你这个歹毒的狗东西!连她一根头发也比不上!” 皇贵妃摊倒在地,身心剧痛。 连她一根头发也比不上……她…… 明明已经从皇后口中得知她在圣上心里只是一个人的影子,可当圣上亲口对她说出来,原来剜心的痛竟是这般滋味…… “来人!”圣上怒道,“将皇贵……将这个贱妇拖回去,赐白绫!” 皇贵妃被拖出去的时候视线里没有圣上,她看的是皇后。 原来有没有母族支撑真的不一样。皇后犯了错被打入冷宫,而她连第二日的太阳也见不到。 皇贵妃就这样被拖出去,鲜血流了一路。 皇后看着不舒服,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黑血,乃剧毒之物。 若寒酥此时瞧见,必然要唇角轻勾。 她的目标从来不只是皇贵妃,还有皇后。 封岌胸口那一刀的仇,她可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