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谁也不会外传。日后有人问这婚事为何不成了,只说八字相冲。” 微顿,三夫人又补充一句:“这是赫延王的意思。” “是……”寒酥慢慢垂下眼。 她忍不住想起刚刚封岌望着她时压抑怒气的眼睛。 三夫人目光落在寒酥的手上,问:“手上的伤如何了?一想到你徒手接刀,我这心里就打颤。” “那天晚上天色黑,歹人胡乱一砍,落下来的力道没那么大。”寒酥笑笑,“姨母不要挂心,皮外伤总会好的。” 寒酥又想到封岌,想到他默默帮她查欲害笙笙的人…… “姑娘家身上还是别落伤比较好,以后议……”三夫人突然住了口。外甥女这情况以后还能议亲吗?其实她到现在也迷糊寒酥到底是真的路上失了清白,还是想等她家乡的郎君。 罢了,别追问了,太招人嫌。三夫人将疑问压下去,转移了话题:“过两日回程家,我总觉得家里会提议让你和笙笙回去住。” 三夫人皱眉望着寒酥,迟疑了片刻,才道:“我本不该说娘家不好,可我希望你心里有数。若程家要你们回去,是有他们算计的。” “我知道。”寒酥微笑着接话,“我住在姨母这里,程家觉得颜面有损。” 三夫人瞧着寒酥平静说出这话,心里有一点泛酸。她问:“那你怎么想的?姨母自然不舍得你们回去住。可你们回程家确实比留在姨母身边更名正言顺。” 寒酥轻蹙眉,竟也迟疑了。 程家非清流,两家断了就断了,她千里迢迢来京城直扑姨母而来,完全没想过回程家。 可是现在…… 现在立女户明显囊中羞涩,而若搬去程家就不用再见那对父子了……即使知道去程家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寒酥心中还是动摇了。 三夫人瞧着寒酥的表情,慈声道:“不急,过几天咱们回程家贺寿的时候再看看那边态度。” 寒酥弯唇颔首,接话:“也是。也许程家并没有那个意思。” 转眼到了腊月十五这一日。一大清早,寒酥跟着姨母去程家,珞儿也同行。 寒酥还在孝期,一直穿素白衣衫。可今日是去参宴,也不好一身白衣,所以她穿了雅绿,外面再裹一件毛茸茸的银白斗篷。云鬓间那支木簪也换成了一支造型简单的碧玉簪。 今日不是程家老太太的整寿,无意大操大办,只自家人。寒酥跟在姨母身边,规矩地一一福身叫人。程家上上下下一双双眼睛打量着寒酥,先是惊于这样红尘少见的清雅仙貌,后又赞于她一言一行万分得体,同样福身的动作由她做出来似乎总是比别人更优雅一些。 祖父目光扫过寒酥,眼中显出几分嫌恶——这个外孙女长得确实好,从父母容貌之上取长补短。程老爷嫌弃,正是因为在寒酥的脸上看出几分寒正卿的影子。 结束了午膳,程家大夫人笑着说:“走吧,带你去你母亲以前的闺房看看。” 寒酥眸色微转。 她幼时两家还没闹掰,也曾跟着母亲时常回来看看。她还记得母亲闺房的模样。可是这次再来,却见庭院里母亲曾悉心照料的花草枯了大片。 程家大夫人视线顺着寒酥的目光望过去,笑着说:“等你回来住,这些花就有人重新照料了。” 寒酥微笑着,并没有接话。 “上一辈的那点小摩擦早该释怀。如今你爹娘都不在了,也该回家住了。”程家大夫人仔细瞧了瞧寒酥的脸色,又道:“你姨母嫁去赫延王府还是当继室的,你投奔她哪里有回家好。” 寒酥眸色微闪。姨母和封锦茵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而随着她投奔姨母,她们的关系更差了…… 程家大夫人瞧着寒酥神色有松动,笑着说:“不急,距离过年还有些日子,你和你姨母关系好,再小住几日也无妨。对了,小年那日的宫宴,你随我一起进宫去吧。” “我仍在守孝,去参宴恐怕不好。”寒酥轻摇头。 “礼是死的人是活的。尤其姑娘家婚姻大事重要,等你父孝过了都二十了,总不能那么大年纪再说亲。四处走走多结识些京中妇人,也好以后说亲。”程家大夫人叹了口气,“我实话与你说,我也是想让你陪陪望舒。这是望舒第一次参加宫宴,她姐姐最近病着不能陪着她。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舅母瞧了你十分喜欢,有你陪着望舒,她才能不出差错。” 寒酥本不想答应。可是若她真的要搬到程家来,是不是应该听话一些…… “好。”寒酥浅笑着点头。 “好孩子。”程家大夫人也笑起来。 程家大夫人将寒酥送到她母亲旧屋,便离开了。她脚步匆匆,去了大女儿房中。 今日府里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