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 可封岌不喜她轻推的举动,他一只手握住寒酥的双腕,举摁到她头顶的屏风之上,另一只手挪进她后腰和屏风的罅隙,将她娇柔的身体再度往他怀里摁,本就密切紧挨,如此寒酥几乎嵌进他身体里。 他高大的身躯完全将寒酥罩住。灯火映出他们压在屏风上连在一起的影子。 外面忽然有了脚步声,紧接着是兜兰带着哈欠的问询:“表姑娘您还没睡吗?我听着有什么东西摔了?要不要紧?” 寒酥大惊,生怕被人发现封岌半夜在她这里。就算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姨母要怎么自处?日后笙笙的名声呢? 听不见回应,兜兰再次好奇问:“表姑娘?” 寒酥被压在屏风上喘不过气,她努力缓一口气,尽量用寻常的声音开口:“没事,摔了个杯子。我这就要睡了,明日再收拾就好。” “好。”兜兰又打了个哈欠,拖拉着脚步慢慢走远。 佯装寻常的一句话说完,寒酥仿佛用尽了力气,胸口起伏地无声轻喘,连带着蹭涌上下碰着封岌的胸膛。 微疼的难受让寒酥逐渐皱了眉,待兜兰的脚步声远了,她清澄的眸中浮现几许求饶的哀意:“将军……” “将军?”封岌低笑,视线落在寒酥被水打湿的前襟,衣下软意轮廓若隐若现。他俯视睥她,沉声:“还以为你要改口称公爹,或者阿父?” 寒酥摇了摇头,再摇头。 她后腰紧锢的力道一松,封岌抬手去擦溅落到她胸前衣襟上的水。动作并不怜香惜玉反复蹭擦,浸在她衣服上的水慢慢染湿了他的手。 “将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是赫延王……”寒酥红着眼睛再一次摇头。 那些拼命想要逃离的过往,似乎根本逃不掉。 她永远都是那个不知廉耻主动给他当玩物的东西。 寒酥的眼泪掉下来,掉在封岌正在用力擦拭的手背。他盯着她,看着眼泪如何在她眼中慢慢凝聚再沉重坠落。 寒酥仍旧在低声重复:“我真的不知道您是赫延王……” 如果她知道…… 封岌思索了一下,竟点了下头。 除了疆场之上手下败将临死前指名道姓地破口大骂,确实很多年没有人会称他名讳。 “所以?”他问,“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和约呈厮混到一起的?” 厮混这词属实不好听。寒酥苍白的脸色瞬间更无血色。辩解都成了无用之事,她连摇头也不再愿意。她将脸偏到一旁,望向高足桌上将灭的微弱烛火。 “你离开我才多久?”封岌又问,“我准你他嫁,是准你嫁给我儿子的?” 他捏住寒酥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与他对视。封岌克制的声线里已经尽量压着怒意。 寒酥不准自己再哭,努力盛着眼里的泪不让它掉落。她没有资格和他逞傲气,她抬头仰望着封岌,只能解释:“先前不知三郎与将军的关系。如今已和姨母说过要拒这门亲事。明日我会亲自与三郎解释,祝他另觅良缘。” 她声音微弱地再辨一句:“我没有那般不要脸面……” 话一出口,她又咬唇后悔。她更不要脸面的事情也做过,今日又有何资格提及脸面。 封岌盯着她眼泪欲落不落的样子好半晌,握着她双手的手慢慢松开。寒酥被迫举于头顶的手放下来,封岌看见她皓白的手腕被她握住了一道红印子。 她身上总是很娇嫩,他仍记得第一次握在她腰身时,他带着薄茧的手将她纤细的腰侧磨出一大片红痕。是以,在对待她时,封岌总是不得不尽量收收力气。 他向后退了半步,给她喘息之地。寒酥身子微软,要伸手扶着玉石屏风。袖子从她腕上滑落,让她发红的皓腕更明显。 封岌盯着她的手腕。 那口堵在胸口的郁结之气,封岌也说不清是散去了,还是更堵了。 高足桌上的微弱烛火终于烧尽,最后那点亮光彻底消散,屋子里陷进一片黑暗。 寒酥却悄悄舒出一口气。 ——黑暗更能遮去她的狼狈与不堪。 下一刻,她敏锐地觉察到了封岌的再次靠近。当她被封岌抱起时,意外的同时她的身子不由紧绷,连伸手去攀他的肩扶稳身子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