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傅正言的手,“你就继续说下去吧,别跟我生气了。” 傅正言轻咳两声,“思年侄女如今寄居在萧府,只要她不出门,以萧家的威势,庞贵妃也不敢派人直接进府取思年侄女的性命。所以我说,思年侄女无碍。这第二嘛,要是庞贵妃暗杀的事没有爆出来,那她还可能暗杀第二次第三次。但如今京城的地界是个人都知道了这事,庞贵妃也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众目睽睽下,她才不敢轻举妄动呢。现在就算是思年侄女有个头疼脑热,别人也会以为是庞贵妃下了毒。夫人,你细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孔氏凝神细思了一回,瞄了傅正言一眼:“有点道理。” 傅正言笑了:“我要是庞贵妃,肯定恨不得将思年侄女给供起来,万不能让她出一丁点的事。” 孔氏一拍桌子:“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外头传来宋氏惊惧的尖叫声:“天杀的!天杀的!哪个天杀的!快、快来人啊!” 孔氏和傅正言对视了一眼。 傅正言道:“我出去看看?” 孔氏道:“还是我去吧。”说着,推开西厢房的门走了出去。 家里的仆人早就一窝锋往大门挤,孔氏随着人流走出大门,就见离大门三十来步远处,宋氏惊慌失措地坐在地上,发髻微乱,旁边只有两个侍女,也是一脸惶然。孔氏知道今天一早宋氏就带着傅芷兰到银楼打首饰去了,现在傅芷兰的侍女还在,她本人却不见了踪影。孔氏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周围邻居纷纷跑过来将宋氏围成一个半圈:“这是怎么了,宋嫂子?” 宋氏抹着眼,环顾四周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孔氏快步挤进去将宋氏扶起来:“大嫂,可是……”她想问一问是不是芷兰出事了。 宋氏却“哇”的一声大哭止住了孔氏的问话,“我是遭了劫了!天杀的贼人,窜过来抢了我的财物就跑了!” 邻居们都深信不疑:“早就说了,南街那边因为大雪压塌了不少的屋子,很多人无家可归,可不得到处乱窜生事么?咱们大家伙儿可得注意一些门户,切莫让小贼将家里的财物摸了去!宋嫂子,你也别太伤心,俗话说,财去人安乐。钱财没了,再赚回来就是了。” 宋氏一进家宅大门,便紧紧地攥住孔氏的手,推翻刚刚的说辞:“你大侄女儿遭贼人掳走了,就在刚刚!” 孔氏简直要被宋氏气死:“你刚刚为什么不早说,我们多喊些人,请周围邻居帮忙,定能将芷兰给追回来!” 宋氏抹着眼泪道:“请他们帮忙,万一传出去坏了芷兰的声誉怎么办?我已经叫宝子追过去了。” 宝子是家里的马夫。 孔氏皱眉,只觉得宋氏糊涂。宝子一个人势单力薄,即使追到了,万一贼人人数众多,他双拳难敌四手,怎么将芷兰救出虎口?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一会儿,宝子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面带愧意地说:“对不起,夫人,我没追上。” 宋氏当场就晕了过去。醒过来时吵着要去萧府见傅思年。 傅思年不解:“这青天白日的,还是在自家附近,贼人怎么就那么大胆掳人?” 宋氏哭得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你芷兰姐姐不是过年就要出嫁了么?我原本带着芷兰去银楼打首饰,给她作嫁妆。快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忽然被一辆马车劫停。我还以为到家了,正想掀开帘子下马车,谁知两个凶神恶煞的贼人却闯进马车厢,将你芷兰姐姐给掳走了!我现在不知道多恨自己,早知道就不带芷兰出门了,都怪我!” 傅思年看她那可怜样儿:“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想办法将芷兰姐姐找回来才是正经。” “是是是!”宋氏忙道,“思年侄女,你可得帮帮婶婶。” 傅思年道:“可我也不知道芷兰姐姐被掳去了哪里。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们平时得罪了什么人?再不然,我派人出去打听打听?” 宋氏却道:“不必!我知道是谁将芷兰掳了去!”说着,就将自己前几天去布料店添置布料的时候碰到余妙妙的事说了出来,“她之前不是抢了芷兰的夫婿吗?我当时见了她,就冷嘲热讽了几句。肯定是她怀恨在心,设下这样的毒计。我们家一向与人为善,除了她,再没得罪过别个。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说到后来,已是咬牙切齿。 原来还有这么一桩公案。傅思年本就不赞成宋氏与高家结亲,一个妄想攀高枝的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争取的?但奈何世事弄人,自打她住进萧府,高家那边忽然就改了主意了。宋氏对此自是喜不自胜,虽不免拿乔一番,可最终还是定下了婚期。 宋氏见傅思年沉思不语,一把抓住她的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