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亲自写了一封信恭贺司安和明胥大婚,又准备了一双玉璧作为贺礼,夜里她把东西和信挂在了后花园的梅花枝上,晨起时她再去看,东西和信都不见了,应该是即墨承的人把东西拿走了。 秦渊的消息姜天寒再没有告诉姜迎,韩颂的伤最终还是落下了病根,走起路来有些跛脚,他变得沉默寡言,姜迎偶尔进宫见到他,他也只是颔首行礼,不多说一句。 姜迎知道,他还是过不去心里这一关,秦渊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他需要时间来缓和,转眼间,与即墨承分别已过了一年多的光景。 姜迎偶尔会有些恍惚,想起从前的种种,都仿佛一场幻梦,身边的人也渐渐离去,秦渊叛变,韩颂疏离,林汜清不知身在何方,即墨承与姜迎分别后孤身一人。所有人里,圆满的也就只有明胥和司安了。 然而这唯一圆满的一对,最后也出了差错。 冬月初七,夜里就下起了大雪,明府张灯结彩,红绸漫天,司安一袭嫁衣,鲜红色的盖头遮住她娇俏的面容,明胥也换上了一身喜服,他尽力坐直身子,他希望在这一日,自己在司安的面前是个伟岸的男子。 这一日,南梁皇帝景熠作为主婚人到场,这无疑是明家的殊荣,皇帝给一个身有残疾的尚书主婚,就是在告诉朝中人,明胥在朝堂上的地位极高,其余朝臣也就不敢再对明胥接任尚书有什么异议了。 ,明家上下都对景熠的到来极其惊讶,惊讶之余便是激动,先帝忌惮明家,所以明胥腿伤以后,明家深居简出,在这明都里渐渐成了可有可无的人物,但景熠上位后不仅重新重用身有残疾的明胥,还亲自前来主婚,何尝不是在为明家撑腰?日后若有人在想对付明家,就要想想景熠这个皇帝对明家的态度如何。 一派祥和之下,景熠站在宴厅之中,一身浅金色的长跑,眉宇间的凌厉稍稍褪去几分,司安和明胥手里都握着同一根牵红,司安的脸掩藏在盖头之下,另一边的明胥则是笑容和煦,满眼都是欣喜之色。 他下意识向周围看去,却未看到即墨承的身影,但明胥此刻也顾不得他了,他被侍卫推着到了宴厅里,司安站在他的身侧,景熠的眸光不经意见扫过司安的盖头,笑了笑,说道:“百年琴瑟,贺尔新婚,鸳鸯比翼,桃李同心。” 明胥颔首微笑,一旁有人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话音刚落,司安微微俯身的姿势一僵,明胥只看到一阵红影和一股暖风,司安竟拿着匕首抵在了景熠的颈间。 因为这是大婚,景熠并未让侍卫贴身保护,在场的人也不会想到新娘子会突然劫持皇帝。 明胥原本还在弓着腰拜天地,等他直起腰时,司安已经自己拽下了盖头,站在景熠的身后,手里的匕首死死抵着景熠的咽喉。 在场宾客纷纷惊叫起来,上首的明家长辈差点吓得昏厥过去,司安红唇微动,面无表情道:“所有人,都撤出宴厅!” 明胥脸上的血色褪尽,有侍卫想来把他推走,明胥却摇头,示意自己要留下来,司安见众人不动,握着匕首的力度加大了几分:“再不撤出去,我就杀了他!” 景熠被匕首抵着喉咙也不慌乱,十分平静地对众人道:“听她的。” 当即,侍女们搀扶着明家长辈撤出宴厅,本就不算热闹的宴厅此刻顿时冷清下来,明胥没有离开,手里还握着牵红,只是原本应该握着牵红另一头的司安,此刻拿着匕首挟持皇帝,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景熠眸光斜斜地看过去,只能看到司安头上摇晃的珠翠,他问道:“你挟持我,想做什么?” 司安看着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你放了司千帆。” 听到这话,明胥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他轻轻松开手,牵红重重落在地上,明胥的声音苦涩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与我成婚的?” 司安的手一僵,抬眸迎上明胥的目光,毫不犹豫道:“是。” 景熠闻言轻叹一声,看着已经脸色煞白的明胥,意有所指:“司安,你恐怕要失去这世间最爱你的人了。” 司安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不在乎,我若真的在乎,便不会动手了,别废话,放了司千帆。” “恐怕不行。”景熠竟在这个关键时刻笑了起来:“我没那个权力。” 司安闻言皱起秀眉,冷声道:“你是皇帝,怎么可能放不了一个人!别耍花招!” 景熠却不急不躁,挑眉轻笑道:“谁说我是皇帝?” 司安一愣,转瞬向景熠的颈间看去,这一瞬间的晃神就让景熠有机可乘,他的后肘一动,直接打在了司安的腹部,司安的匕首顿时脱手,景熠则是站在原地从容回身看着刚爬起来的司安。 “你···你是谁?”司安痛苦地捂着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