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掌门，长风仙人，二位，冥王有请。”

怀瑾掌门还在感慨风长清怎么又和周小舟扯上关系，不仅扯上了，还造出这一番孽债的时候，有一个少年来请他们了。

怀瑾掌门立即收了不庄重的模样，温和有礼道：“有劳小友带路。”

风长清跟上，又扯了一下掌门的袖子：“那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怀瑾掌门还没反应过来：“忘了什么？”

“你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你，但我看你很熟悉安心，我们应该认识。”风长清顿了顿，又说，“你的气息，和生前待在我身边的纸人是一样的。”

怀瑾掌门明白了，但就是不主动：“所以呢？”

风长清跟在他身后，边走边道：“关于你的记忆，或者说，我之前的记忆，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怀瑾掌门哦了一声：“不，还给你你就变得没意思了。”

风长清：“我在见到你的时候就有预感，你会还给我。”

掌门的脚步顿了顿，憋出一句：“一会再说。”

冥王在大殿，隔着珠帘，只隐隐看到冥王的身影，以及怀里抱着的两只白猫。

掌门行了一礼：“冥王，长风已经回来了，这接下来——”

冥王不耐烦道：“既然那一魂一魄已经回归，想来长风仙人日后也不用再继续轮回，你把人都带回去，没事别再来找我诉苦。”

掌门摸了摸鼻子，一时没再说话。

风长清却道：“我想知道周子戌和周周现在怎么样了。”

掌门立即道：“当然是去轮回了，这事就当过了，你莫要再管了。”

冥王却悠悠道：“他们没去轮回，周子戌是轮回还是带走，随你们，但是周周走不了。”

风长清皱眉：“周姑娘怎么了？”

冥王：“你口中的周姑娘跳了忘川。”

风长清愣了愣：“忘川？”

冥王：“对啊，跳下忘川，融入万鬼之中，没了踪影。”

掌门扶额。

“为什么不愿意去轮回？她不是已经……”风长清看起来很茫然。

冥王：“我怎么知道。”

掌门拉着风长清就要走。

冥王：“忘川水刺骨冰寒，还有恶鬼撕咬吞噬，每时每刻都是折磨，不够强大的话，最终会烟消云散，成为河底的一点微尘。”

风长清甩开掌门的手，敛衣跪下，说：“我想救她。”

“你……”掌门气道，“忘川之鬼，如过江之鲫，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找，你要怎么救她！”

风长清反问：“难道要我置之不理？！”

掌门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在周姑娘的神魂上下了一道禁令，本来是用来克制她的怨念，只是我现在的处境，不知道还能不能……”风长清顿了顿，扯了扯掌门的衣服，“把记忆还给我，兴许对我找周姑娘有帮助。”

“我把封印给你解了，你又乱来怎么办？长风，我跟你说，你再乱来，我不会再陪你疯了。”

掌门说归说，但还是施法在风长清的眉心一点。

风长清眉心间银纹一闪，垂着的眼再抬起，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变化。

周小舟知道，风长清的记忆回来了，他不仅仅再是风长清，他更是九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