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奇在隔壁房间听见卧室叮叮咣咣:“你是操心的命。” 肖莎讪讪地说:“胡庆安又不一样。” 他有什么不一样的——胡庆安隐姓埋名地在她们的老家度过了少年时光,他高高壮壮说起俏皮话来很有一套,他生了一场长达多年的重病。 现在,文英奇苦着一张脸,现在他去世了。 她把钥匙插进锁眼,向左拧了一圈,心情沉重地推开门。 楼下遥望时能看到的暖光在咫尺间散发热气。 文英奇嘎巴着嘴,刚要说些带着酸涩意味的安慰的话,夏邻学回过头来冲着她做了个“嘘”动作。 食指抵在唇中央,她看清夏邻学的掌背青筋盘根错节,手掌也很快耷拉下去。 他的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印着菱格花纹的长梳,站在沙发背后梳着肖莎如扇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