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2 / 2)

那双眼眸看在了心里。

就着姿势,男人喝下了水,清凉的水温润了干涸的嗓子,也顺走了男人焦躁的心。

冷卓君坐在椅子上,指骨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先来说说你的身份。”

男人道:“我叫西九,西境人士。”

竟然是西境人!

冷卓君和刘清逸二人相视一看,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意外。

冷卓君继续道:“是谁将血骨丹下毒给顾恩侯,又是谁杀了他?”

西九闻言,瞳孔有一瞬的收缩,自然没逃过二人眼力,那是因为恐惧产生的收缩。

刘清逸道:“别怕说出来,在这由本宫,哪怕是有贼心之人也别想动你。”

“是另一个西境人下的毒,那人现在已在首领的护送下回了西境。”西九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至于第二个问题始终闭口不言。

原来有俩西境人,另外一个究竟回没回单凭这人一口言,也不能松懈。

刘清逸想了想问道:“扮演“顾恩侯”迷乱百姓的人是你们的首领?”

西九点头:“是我们的首领,但首领的容颜就连我们这些下属都未曾见过,每次出任务均是传信,这次是首领首次出任务。”

竟是如此,俩人又问了一些问题,凡是西九能回答的基本都给了相应的答复。但有些问题或许是出于某些原因,西九始终闭口不言,哪怕是威胁都不愿意,对此冷卓君他们只好出其他对策。

枷锁被卸下,西九被俊厂公搀扶着离开了囚牢送进对应的房间,冷卓君和刘清逸则是离开东厂走在回明阳殿的路上,根据得来的线索加上自身的推理试图概括出整件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

昨日刘清逸的问询还有不对之处,并非是无证据,也并非是为了用明昭公主引出顾恩侯,而是从一开始顾恩侯就非是皇宫之人。

这非不是单独,而是他是阉党和皇宫的两面派。

这一切全因权利和金钱的熏陶致使意志本就不坚的人彻底堕落,竟想要继续扩大并试图吞噬,然而就在发展副业时被阉党发现并告知了冷萧,当时容绪皇帝还未完全罢免朝政,而冷萧却也已经取得了权贵信任。得知信息的第一时间私自派人告知了容绪皇帝,毫无疑问触怒了底线帝王大怒当即就要赐死顾恩侯。却被冷萧以一窝打尽唯有劝退了刘景,又得了监视的权利。

另一面则是端着老好人的姿态,连忙告知了顾恩侯,在原基础上有添油加醋一番,原本是个人都会有所警惕,可惜章文君是个吝啬小人,对于金钱有着天生的敏感也是致命的弱点。毫无疑问在信任的那一刻就跌进了冷萧的大局之中,成为了独霸专权的棋子。

冷萧在刘景和章文君之间做着两面派,凭借着口舌和实力迅速崛起了自己的势力,也就是现在在朝廷上说一不二的阉党。

而这一共事就是多年,或许是时间长了,人也开始长了脑子,章文君竟在一次对话中察觉出了不对,为了以防万一他也开始两面派,明面还是和谐相处的好同事,暗处则是私藏军火的货商,可惜小人纵使高明也高明不出人精。

为了将不利扼杀在摇篮里的侯府灭门案有此而出,至于陷害者原本已经定好了,谁知更有权威的明昭公主恰好回宫,这不更好的目标不就有了。

至于兰亭为何会相助他们,不过是政治面貌罢了,而顾恩侯府对他并无深仇大恨,恰恰相反五大侯府之中,地位最为不倒的翰江侯府对于兰亭才是有着血仇。

冷卓君想至此余光看向刘清逸,不料刚好对上她的眼。

下一秒刘清逸率先攻去,掐着冷卓君的脖颈以不容抗拒的力道硬是将人抵在宫墙上,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

“顾恩侯府四十余口人竟被你们一己私欲而被杀害,当真是人心难辨——”刘清逸眼里闪烁着毫不掩藏的杀意,手上的力道持续增大,“若本宫在此掐死你,想必除了麻烦点也不用负责。”

“…咳…当,然,公主,不用,负责——”冷卓君双手握住刘清逸的手臂,没忍住咳嗽道:“政党之上,小人,无可奈何……难道,公主,没做过,相应之事!”

黄沙弥漫的战场上,是肃杀,被血浸染的大地上有着无数的大土坑,土坑深不见底,无数的哀嚎者被扔进土坑埋入地下。兵器刺进血肉传来的声响,牵引着无数人的身心,随着断肢断腿下,是高高叠起的尸体堆。

刘清逸坑杀敌国三万大军的情景再次回想起脑海里。

刘清逸松开了手,冷卓君脱力倒在地上,距离咳嗽着。

面对那人的狼狈,刘清逸抬头看了眼露出明阳的天空。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