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进宫中,有些是迫不得已,有些是故意为之。 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就连路途都变近了,等回过神来,刘清逸已然走到了明阳殿前。 透过门纸她看见殿内人影,迟迟不肯进入。 纠结良多,最终还是败于自己,刘清逸暗自叹息,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样子,唯一变了的只有着急忙慌查看她的冷卓君。 刘清逸刚想说话,扑鼻的香料令到嘴边的话噎回嗓子眼里,她被拥进了冷卓君的怀里。 天知道,冷卓君是怎么压抑住自己躁动的心的人。 从午时一直到深更,足足六个时辰的等待,早已让他焦躁不己。 虽知晓对方是去抓所谓的鬼了,自己在宫内又无人可去阻拦,可他就是在临近一脚时停住了。 他不敢,冷卓君他不敢了。 王仵作的话,兰亭的话,朝廷上的对峙一刻不停在冷卓君的脑袋里回荡着,他真的要疯了,以至于在刘清逸推门的那刻起,他被情绪占据了身体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心心念念的人。 这一刻他真的是害怕了,着急了。 “……公主,对不起,公主……”冷卓君紧紧抱着怀里的佳人,力度之大仿佛是要碾碎骨头使其压进身体里一样。 刘清逸轻轻地叹口气,她能感觉到怀里发颤的身体,以及贴得近都听不清的喃喃自语,垂在两侧的手最终还是抬了起来,一手抱住冷卓君,一手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缓解了人不安的情绪。 “冷督主也会说对不起了,”刘清逸轻声说道:“督主难道不知在所有的歉意里“对不起”是最不值钱的一个。” “……我,不……”刘清逸用力推开怀里的人,跟其保持一拳的距离,“督主不觉得话说太晚了吗?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刘清逸走到书案前的软垫上坐下,右手手指支起用指腹随意敲着桌面:“请坐,冷督主我们不妨把话说清楚如何?” 冷卓君收好自己的表情,坐在刘清逸对面。 话是如此,正当坐下时俩人却无一人先开口说话,暖黄的烛火照耀着俩人的侧脸。 最终还是冷卓君开口说道:“这场灭门案是阉党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容绪皇帝发现了顾恩侯府有偷藏金钱贩卖火药的情况发生。” 刘清逸接上:“虽然发现了这些,但你们并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眼看时候不等人你们想出了个馊主意,那便是“侯府灭门案”出手之人想必都是东厂的人吧,准确来说是前东厂之人。” 冷卓君点头:“公主所说不错,灭门案是警告也是逼迫就犯。” 听到此,刘清逸将耳边碎发扶到耳后,意味不明地看着冷卓君。 她说:“本宫倒是有点好奇,冷督主拿走的分明是本宫的玉佩,出现在侯府内的却是假玉佩。能做出灭门案需要悄无声息,因此你需要帮手,所谓的帮手也必须地位不低才能号召,想必就是提刑按察使司兰亭,兰大人了。兰大人出手十拿九稳,也只有他能使出本宫的刀,但……其中偏偏出现了第三方势力,令你们不得不改变主意。” 明明毫无逻辑,却在细想下都能贯穿一切,当真是被看的死死的。 冷卓君点头:“没错,我交给兰亭的玉佩确实是真玉佩,但出现在现场的却是假玉佩,那时我和兰亭就知道大事不妙,之所以利用公主你,因为你是公主,是除皇上唯一说一不二的存在,也因公主不喜宫内,因此降罪其身必将引起他人困惑,故而会将视线转移到顾恩侯的身上。虽然玉佩变成假的了,但也正因假的才更能洗脱公主冤屈。” 刘清逸额首,让其继续说下去。 冷卓君只好继续道:“后来小人曾去找过兰亭,得知真玉佩当时确实被他放在侯府内,必定是离开后的时辰有人拿走换成假玉佩。然后可疑的就是顾恩侯的死,血骨丹并非簋朝所有而是西境,经过王仵作的帮助发现顾恩侯的身上还有处刀伤,也正是这处刀伤令顾恩侯毒发身亡。” 刘清逸抓住了关键点,急忙问到道什么刀? 冷卓君将王仵作的话向其说明了一遍。 刘清逸听见后直接站起身,拉着冷卓君的手臂竟是头也不回,夺门而出。 冷卓君即使不明所以,但见对方的严肃脸深知事情不简单,有可能是发现了线索。 然而到了地方,冷卓君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 刘清逸回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该去见见“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