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黎看着贺征那隔着衬衫依然隐隐若现的劲瘦的腰身线条,指尖小心地回避着温热,她决定给眼下的氛围打个岔。 “那你的意思,那些关于你的报道很多都是不真实的?”她用一种随意的口吻说道。 贺征一边下排骨焯水,一边回道:“也不能这么说,看是哪方面的吧。” 任海黎突然涌起了好奇心,探到他身边:“那说你喜欢长腿美女呢?” 贺征笑了一下,反问:“难道你没有审美倾向吗?”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停,语气微扬:“是我在问你。” “OK,”他含笑点点头,“认真回答,这的确是我在女性外貌上的一种审美倾向,不过大概和很多人想象的有点出入。” “什么出入?”她问。 贺征似乎认真想了想。 然后,他调小火,放下手里的勺子,倾身凑了过来。 任海黎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措手不及,她被困在了操作台和他中间,只能僵挺着背脊,闻着他身上柑橘和檀木混合的淡香,听见他在自己耳畔说道:“比如你也是我的审美倾向之一,如果这个时候有狗仔从外面的某个角度拍过来,你猜明天的报道标题是会说我们在做饭,还是——在做别的?” 任海黎不由一惊,下意识转头想往窗户的方向看,奈何虚弱的核心力量让她突地腰背一抖,整个人当即撑不住地往后倒去。 贺征及时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她站定,气息微屏,抬眸时看见他清晰的下颔线。 “别担心,这里拍不到。”贺征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慰又几分调侃,他松开手,退回去的时候还顺走了一个碗。 任海黎看着他从头到尾自然地连呼吸都没乱一下的样子,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来自纸上谈兵的打脸效果。 她当时居然还那么自信地跟他说有需要随时配合。 黎黎你看看你,这是你能配合得起的吗? 难怪贺征那时候要笑她。 不过秉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任海黎很快摆出了一脸淡定:“所以之后在你父母面前要演的剧本就是这个吗?我恰好是你喜欢的类型?” 他接得利落而坦然:“这倒不用演,我爸妈看得出来,所以你不用那么大压力,继续像刚才那样处变不惊就好了。” 任海黎:“……” 她默默平复着心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说,“你不就是想说那些报道一会儿传你和这个美女,一会儿传你和那个辣妹,好像只要你和那些外表符合你审美倾向的女人站在一起就是有暧昧,这些都是很不靠谱的,就像你也可能,”她顿了顿,“和一个腿不是那么长的女人过从甚密。” 贺征笑笑,手上不停之余点了下头:“嗯,不愧是任大编辑,阅读理解的水平相当到位。” 任海黎看了看他,突然道:“时间差不多,我先走了,那盆花就先寄放在你这儿,看看养下去会怎么样。” 贺征正在烧锅热油,闻言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任海黎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贺绍允和敬芳菲夫妇,她便使出一抹歉意的笑容,客气地向两人道别,说是临时有点急事要去处理。 贺征也跟了出来,他已经解下了围裙,对她说道:“我送你吧。” 任海黎看见敬芳菲的眼神往他身上瞟,又想起了刚才他那句“我爸妈看得出来”,于是当即摇头婉拒:“不用了,你这儿正忙呢,我自己来得及。” 她觉得自己几乎像是逃走的。 任海黎站在2023年的街角,看见一对情侣手牵手从远处走过,心情复杂地默默舒了一口气。 还好。 她想,如果刚才再在他身边多待一分钟,或许自己就会忍不住问出口:我是你什么样的审美? 他应该会有一个答案等着她。 她一贯知道他的坦诚。 却也更一贯的知道,她不应该,也不可以当真。 任海黎深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 窗外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李若琪走进凤琴路的这间咖啡厅时,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十点二十。 她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面带笑容地向眼前人表示着歉意:“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 “我也是刚到不久,早上在出版社那边多耽误了会儿。”任海黎回以一笑,“你吃过早饭了吗?要不先点个餐。” 李若琪点点头:“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