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很快笑了一声,她的视线转向别处,但又很快看回了赫斯塔。 “……不行吗?” “当然可以,这是在减轻我们的负担,”赫斯塔轻声道,“只要这是你认真思考后的决定,我们就会尊重。” “那就好,哈哈,”海伦随手转起系着自己船卡的蓝色短绳,“不然我还以为——” “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面,”赫斯塔面不改色,“我确实承诺过会尽力保护在座每一个乘客的安全——但这是一种道义上的承担,而不是我们本身的职责。 “要做到保护在座每一位的生命安全不是容易的事情,整个过程需要双方努力。如果没有百分百的信任和配合,那么往后任何行动的风险……对我们来说都将是不可承受的。 “这一点,能理解吗?” “理解,理解,”亚当斯立刻附和,“当然理解。” 海伦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赫斯塔再次点头。 “好。” 赫斯塔的眼睛半睁着,她视线虚无地飘向乘客们的位置,但又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 “像今天这样的谈话方式,只要再出现第二次,不论发言的是海伦,还是别的什么人……”赫斯塔看向伯恩哈德,“我都会直接将这种行为视为一种主动的拒绝。” 伯恩哈德咬紧牙关,赫斯塔又收回视线。 “如果我收到了这种信号,那么在往后的时间里,我再不会对这个人提供任何帮助和保护,这个人也不会再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伯恩哈德从齿间勉强吐出这两个字。 “所有人都记住了?” “记住了。”所有人开口回答。 赫斯塔望向海伦,“你没什么话想说吗?” 海伦仍然努力保持着微笑,但转船卡的手早就收了起来。 她两手插着后腰,看向黎各,“对不起,水银针大人,我刚刚造次了。” “没事儿,原谅你。”黎各跳着坐上了桌,“期待你明天来分享见闻。” …… 晨会结束,赫斯塔三人最后离场。 即便现在不是晚上,散场时也没有人搭乘电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走楼梯,因此三人完全不用等——电梯全是空的。 “看不出来这帮人里还有这样的人物……”黎各上前按下按钮,“都现在这个情势了,这个人怎么不害怕啊?” “看看阿尔博多尼卡的给她的留言就知道这人肯定不一般了。” “我当初也应该买张船票,”黎各由衷地说道,“我真好奇我要有张船票,阿尔博多尼卡会给我写什么东西——她那些句子,现在看起来就跟大祭司给人批命一样,你们有这感觉吗?” “就是故弄玄虚,”司雷不以为然,“我怎么会没有前辈,我的前辈大都在第三区第四区,她就是看我要回十四区了,临时编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吧。” 赫斯塔看向黎各,“……你要是真的好奇,可以直接去问。” “可以吗?” “我看她很缺酒友的样子,”赫斯塔低声回答,“只要能找到她人,她应该很乐意和你聊聊。” 电梯来到第五层,司雷看了眼表,“你们先回吧,我要去医务室一趟。” “你去医务室干什么?” “我想去看看昨晚幸存的那些人,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线索。” “那我们跟你一块儿去。”赫斯塔答道,“不急这一会儿。” 黎各推着赫斯塔重新回到了电梯内部,调转方向的时候,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从她背后的收纳框里跌了出来。 黎各捡起来一看,发现那本《雄性觉醒》。 “那本《正义平权》你看完啦?” “没有,”赫斯塔低声答道,“昨晚那个谁推荐我先看这本。” “她推荐你看这个干什么?” 黎各把书递了过去,赫斯塔伸出左手去接,然而黎各才一松手,书就又掉落在地上。 “拿稳呀。” 黎各弯腰捡书,再抬头,发现赫斯塔正皱着眉头——她的左手正在难以抑制地颤抖。 “怎么了……”黎各立刻握住了赫斯塔的手,“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刚才还好的,可能是减药的关系……” 司雷颦眉:“是不是因为你昨晚喝酒了?” “也可能。”赫斯塔缩回了手,“不用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