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她皱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便就在这一刻,枪声响了。 在这个安静的早晨,这声枪击不亚于一道惊雷。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赫斯塔听见水银针突破窗口的声音,她听见了一些语气激烈的交谈,紧接着是尖叫和哭声…… 这些噪杂的人声在她耳中如同天籁,赫斯塔笑着倒在了床上——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一阵云烟,因为那些曾让她在深夜咬牙切齿的恶徒,都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下场。 妈妈。 结束了。 这是我们的正义,我已经,亲手将它实现。 往后再不会有噩梦。 我终于……可以安眠。 眼泪从赫斯塔的眼眶中慢慢流下,每一滴都浸润着无法言说的喜悦。 …… 在经过了初步的现场采证以后,阿尔薇拉被允许进入她和维尔福的房间。 维尔福本人已经被运走抢救,索菲说水银针内部的医疗设备非常先进,人一定能救回来,但在看过现场以后,阿尔薇拉已经明白了一切。 ——维尔福从侧面开枪,子弹贯穿了他的大脑。 没有人能救得回。 书桌旁边的地面上有一滩小小的血迹,甚至还没有昨天维尔福割伤手腕来得厉害。 阿尔薇拉站在它旁边,看了一会儿。 桌上放着维尔福的日记本。 她跌跌撞撞地走上前,翻开纸页,前半本记录着他近半年来的生活——就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夏天,他们还一起去了南边的海岸度假,初秋的时候,他们在克里叶农场小住,在落满梧桐叶的无人小径上散步…… 而今这一切就像一场大梦,倏然飘远。 不知不觉,阿尔薇拉翻到了日记的最后一页。 日记本的整个篇幅都写满了凌乱的短句—— 「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什么都没有做!!」 它们的书写是那样用力,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句呐喊。 阿尔薇拉的指尖轻轻拂过它们,忽然,她发现角落里还有一行小字,它们字迹潦草,已经被泪水晕开。 「对此,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