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京中还是那个京中。
韩佑虽然不在江湖,江湖依旧有着他的传说。
兴德二年入夏,发生了很多事情。
三省制上去了三位尚书,京兆府府尹也变成了柱国将军,原柱国将军关炆被押送到了京中,明正典刑,双目圆瞪的脑袋咕噜噜的滚着,让所有人都知晓这就是造反的下场。
别说关炆了,连周天凤都和游街似的被押到了京中,南地不知多少世家子、官员的成了典型的反面教材。
自从韩佑去了南地,他用事实证明,没有老八那本事和逆天的运气就不要学人家造反。
除了南地和周天凤那些破事外,关于工律一事也愈发的顺利,京中的商贾、世家们似乎习惯了或是接受了“公平”。
阴暗的角落哪里都有,阳光不会照耀大地的每一寸。
韩佑制定工律时就没想过阳光普照,他只是希望自己目之所及之处的黑暗被阳光所笼罩,只是想起一个头,起了这个头就会让不少人享受应有的权利,叫做公平。
朝廷之上似乎也愈发团结了,宫中下达的政令,三省几乎不做阻拦。
不过京中和朝堂总有人坐不住,这些人似乎不搞搞谁就浑身难受。
一封由南关副帅唐清枫亲笔所写的奏折在京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关于韩佑,关于韩佑放了千余名番蛮异族入关并划分了一个营区的事。
士林中的读书人开始叫唤上了,所谓的大儒名士开始声讨了。
那些看韩佑不顺眼的,即将看韩佑不顺眼的以及感觉会被韩佑看不顺眼的人,在月升之时鬼鬼祟祟的出了府,见了同样鬼鬼祟祟的人,聊着鬼鬼祟祟的事。
这些,远在南关的韩佑知道,并不在乎,此时的他正骑在马上,满脸都是大写的无奈。
江追和风白正在压着一头猪,不是野猪,就是瘦骨嶙峋的“猪”。
俩人是四天前回来的,黑了,也瘦了,带回了二十多张舆图,关外的山川河流、各部落的聚居地位置、不同野生动物的栖息地大致范围等等。
除了这些重要的舆图外,信息也收集到了不少,如韩佑之前了解的情况,鹰、狼、虎、豹四大部落之间并不和睦,其中鹰、狼二部和司空家交好,尤其是有三万多人的鹰部可以说的是上司空家的嫡系人马。..
而原本和狼部关系匪浅的司空家,被人挖了墙角,有了新的老板,他们将老板称之为南关之子,足足五千多人都居住在岚城东侧的山林之中,靠近保障营。
南关之子骑在马上乐的够呛:“你俩彪吧,那不是母猪吗,那么大两排扎看不着啊,煽公的,靠。”
光着膀子的江追和风白开始互相骂了。
“你眼瞎一样。”江追一脚给瘦母猪踹开:“就说是母的吧。”
“我以为那是被毒虫咬的疙瘩。”
“什么毒虫能咬的那么齐,那不是扎吗…”
最近又恢复了小旗职位的江追楞了一下,扭头看向韩佑:“扎是…本小旗想的那个意思吧?”
“就你理解那意思。”
风白骂骂咧咧的去抓公猪了。
扛着半扇野猪中午准备加餐的陆百川问道:“都有野猪了,还忙活什么。”
“因为它善,我不吃野猪。”
韩佑懒得解释,野猪肉太柴,不香,还是家猪香。
不过现在的家猪都瘦,很少有人吃,一个是没什么肉,再一个太骚,养的人很少,根本原因就是没煽过,精力太充沛,比野猪都野,长不了肥膘。
韩佑已经过了“解释”的年纪,在南关混,不用说,做就行,他习惯了这种方式,南关的军伍们也习惯了这种方式,只看结果。
韩佑让赵熊弄来了五百只猪仔,瘦的和狼狗似的,先煽一百只,之后记录养殖过程,就这么点事。
风白将公猪抓来了,江追一刀下去,猪,嘎了,血喷的老远。
韩佑气的破口大骂,伏鱼象还问要不要给京中写封信问问文公公,毕竟这种事文武应该是专家。
“蒜公公只算半个专家吧?”
韩佑想了想,觉得不对,蒜公公应该算是半个受害者。
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干,听闻韩佑来了的蛮铁跑的飞快,一口一个大哥,激动的手舞足蹈。
这狗日的现在穿着一套校尉甲胄,不但胖了,还白了。
自从入关后,这家伙初期和监工似的,带着族人修建房子,建盖营区,中期就开始彻底享福了,天天有绿菜吃,还供应酒水,到了后期,也就是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对狼部老铁们投去异样的目光了,每当他们将长成的山兽送到各个营区,好多将军和校尉们都对他笑脸相迎。
煽公猪这种事,别人听不懂,蛮铁一听就懂,拿了短刀手起刀落,一秒完事。
公猪都蒙了,开始了吗…下面没了。
夹着大胯的公猪跑开了,之后就要记录上肥快不快。
“大锅大锅。”
蛮铁和报功似的满面堆笑:“丙区那三十多窝兔子熟啦,肥肥哒。”
韩佑哑然失笑,下了马,搂着蛮铁的肩膀:“,正好我找你有点事。”
被搂住肩膀的蛮铁昂首挺胸,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