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们忠义社入脚行,是你们的书记康泽先生,亲自和巴大爷、青帮厉大爷、还有武行的郑老爷子、洪帮的方老虎,还有三同会的吴先生,坐在一起共同定下的事情。” “当初说得明明白白的,你们忠义社除了商定划分好的地盘,绝不能对外扩张,可现在呢?” “丁字沽、白河。现在又吞了久大和八号,真以为把耿良辰推在前面当傀儡,就能捏着鼻子骗嘴?” “你们忠义社出尔反尔,不守规矩,这事情,还是等巴大爷亲自裁决吧!” 胡德胜很是愤慨地叫道。 刘海清听胡德胜发泄完,才不慌不忙地道:“胡老大觉得耿良辰是我们忠义社推出来的傀儡?” “难道不是吗?”胡德胜冷哼一声。 刘海清笑呵呵看向郑山傲:“郑老爷子,您也这么认为吗?” 郑山傲微微沉默,道:“小耿不是忠义社的。” 此话一出,胡德胜和邹榕纷纷侧目。 郑山傲心中有些无奈,他现在总算明白苏乙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果然,该还的东西,是躲不掉的。 “他是我干儿子。”郑山傲进一步“爆料”,“他是不是忠义社的我最清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忠义社在小耿的脚行里,只有两成的份子,对不对啊刘先生?” 刘海清笑呵呵道:“郑老爷子,我得纠正您一下,这两成份子,不是忠义社的,而是我刘海清私人的,这可是两码事。” “不信三位可以尽管去打听一下,脚行刚到手的时候,李虎曾派他的小舅子郭永杰去丁字沽,想要代替我接管脚行的生意,当时小耿一点面子没给李虎留,直接把人给轰出来了。” “再者,这两成份子是我刘海清的,不是忠义社的,当时小耿说的清楚,他投资的是我刘海清这个人,而不是忠义社。这一点清清楚楚写在我们当时签订的股份合同上,如果三位有需要想印证,我随时都可以把这合同取来,给三位过目。” 此话一出,别说是胡德胜和邹榕,就是郑山傲都两眼发直。 刘海清笑眯眯最后说道:“所以胡老大说我们忠义社坏了规矩,真的是误会了我们。耿良辰争码头,是他自己的个人决定,跟我们忠义社完全没有关系。这次他占了久大码头和八号码头,也是这个人消息灵通,胆大包天,借时事成事,我们忠义社事先丝毫不知情,连我也是他事后才通知的。” “之前李处长那么生气地打我,可不是在演苦肉计,他是真的毫不知情,所以才生气。”刘海清接着道,“李处长是一心想要扩张我们忠义社在脚行的势力,而我是一直反对的,正是因为这点,我们才有了矛盾。其实如果不是耿良辰,如果不是我,三位,你们损失的不止是两个码头。” “现在耿良辰占了久大码头,这个结果我们认,毕竟耿良辰虽然不是我们自己人,但也算是我们忠义社的友人。我们忠义社对待朋友,一向是够意思的。” “话,我就说这么多,三位都是德高望重的体面人,我也不像是李虎那么贪得无厌,现在的结果,就是对咱们各方来说最好的结果。你们毕竟是出了一个王四强,真想一毛不拔就把这泼天的大事儿糊弄过去,你们自己觉得可能吗?” 三人面面相觑,都十分无语。 胡德胜黑着脸道:“你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久大码头就算了,那八号码头怎么说?” “八号也是武行的码头,小耿又是郑老爷子的干儿子,怎么办你们三位自己商量,我只管久大码头。”刘海清毫不犹豫甩锅。 胡德胜和邹榕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郑山傲身上。 郑山傲心里直骂娘,心说耿良辰可真给他出了个难题。 “这事儿我们回去再商量。”郑山傲道,“久大码头,我们认了,邹馆长,这事儿,咱们另外说话。” 产业被夺,邹榕满心愤懑无奈,但她却不得不挤出笑容道:“我听郑大哥的。” 刘海清笑道:“好,既然事情说定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且慢!”胡德胜见刘海清有告辞的意思,急忙开口,“这次且不说,但这个耿良辰要是下次再胡来,到处乱抢地盘,你们忠义社还要为他出头吗?” 刘海清毫不迟疑道:“他既然不是我们忠义社的人,我们也管不着他,只要不是欺负小耿年轻,一切按脚行的规矩办,我们忠义社绝不多话!” 这样的表态,让胡德胜的脸色总算有所缓和。 当下三人和刘海清告辞,双方分别。 刘海清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他知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