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对叶铭之道:“老爷,那个寻云,该如何处置?咱不能将他留在叶府吧?”
“他又不是入赘咱叶府,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我们府上也不叫个事儿啊。而且,老爷你也瞧见了,他那副卓越不凡的长相,日后在府上待久了,怕不会又惹出事端。”
“府上姑娘这么多,可别又冒出一个叶秀润来。”
叶铭之终于有功夫润润嗓子,他接过小厮递来的茶盏,呷了一口,心境也随着嗓子的湿润稍显平静,他撂下茶盏,看向叶夫人道:“等秀润丧事办完,就给他一笔银钱打发了吧,他一个外地来的毛头小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然而,叶铭之还是小瞧了寻云,三日后,叶秀润的丧事终于有了了结,寻云却死赖在叶府不走,口中说着什么,要誓死替叶秀润留在叶府,一心一意为叶铭之夫妇尽孝。
叶铭之和叶夫人实在无法直接将这么一个“大孝女婿”赶出府去,这动静若是闹大了,被外人知晓了他的身份,叶府的脸面还要不要,叶家未出阁的姑娘们还要不要嫁人?
虽然西昌风气开放,但家族里出现了无媒苟合、私相授受的姑娘,定然是会影响家族其他女子找一门好亲事的。
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叶铭之与叶夫人两人一商量,便从叶秀润嫁妆中,挑出一间位于东市的小铺子,以及京城里的一处小宅院,赠予了寻云无偿使用,此事才终于有了了结。
铺子和宅院本就是为叶秀润准备的嫁妆,叶夫人倒也没那么心疼,相比之下,叶秀润若是嫁个大户人家,他们还要添很多银钱和首饰。
只是,叶夫人本想将小铺子和宅院过户到寻云名下,寻云却不肯接受。
叶夫人当然是不会勉强他的,只当是这外地来的小伙子有些傻,白送到手的宅院和铺子都不要。
叶夫人哪知,寻云的户籍和路引,乃他在路上从一商贩手上抢夺而来,非必要时,他不想亮出那个叫“蔡财”的男人的户籍,太丢分了。
当然,他的户籍是被叶铭之的心腹,受叶铭之的意思盘查过的,不过寻云是谁,哄骗功夫一流,他怎会让他引以为耻的“本名”暴露于人前?
就这样,寻云在西京便正式落了脚。
他离开叶府的时候,叶府有很多人对他依依不舍。
他只在叶府呆了短短数日,便与叶府前院的小厮、管事儿们,甚至叶铭之的亲信都处好了关系。
临走前,他还与在叶府结交的朋友们勾肩搭背,前一个兄弟,后一个兄弟地互相唤着。
前院里所有人,都对他的品行性情赞誉有加,纷纷在背后感慨孤僻冷傲的三小姐,也会找到这么一个要人有人,要貌有貌的好夫婿。
......
叶秀仁派人将卓成益对太子妃心怀不轨,以及叶家突然多了个叶秀润女婿的消息带到自家主子时,卓凌初正陪暮筠在别庄花园里散步。
卓凌初处理事情,从不避讳暮筠。
得知他五弟觊觎自己的夫人,卓凌初恨不得立刻马上骑马回上京,召集人马踏平五皇子府。
暮筠被卓凌初扶着坐到庭院柿子树下的木秋千上,双腿摇啊摇,觉得摇晃的不够,便吩咐卓凌初帮她在后面推着。
卓凌初不敢有太大动作,只敢小幅度推着,生怕稍有不慎伤到他的筠儿。
不过,他又不敢开口劝暮筠不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只好顺着她,她想玩什么,他护着就是。
“夫君,你那个五弟是不是什么变态,我这肚子即使不显,但妇人发髻还是很明显的吧,难道,他就好人妇这口?”
卓凌初一边轻轻摇着吊挂秋千的绳子,一边咬牙切齿,“没错,他就是个变态,死不足惜!”
之前他还以为,卓成益流连于女人堆,不过上藏拙的伪装罢了,如今看来,此人就是奸同鬼蜮,行若狐鼠。
“看来,以后我还是少出门了,被贼人惦记上,呃......想想就浑身不自在。”暮筠捂着肚子抖了个恶寒。
她真是纳闷了,自己都戴着帷帽,身上也穿的严严实实,那卓成益怎么就惦记上她了?
“不用,筠儿,”卓凌初道,“想去哪去哪,有为夫在,不必惧怕任何人。”
他争权夺势,不过就是为了筠儿和他们的孩子能过上肆无忌惮的日子,佛挡杀佛,魔挡杀魔,神挡杀神,鬼挡杀鬼,什么大哥、五弟、十九弟,呵,生在帝王家,最不该有的就是亲情,他已经习惯了。
他所有的情感依附,只属于筠儿。
暮筠嫣然一笑,她有如此强大的夫君,真是此生有幸。
“夫君,我总觉得,叶秀润的事,处处透着诡异。”
“她被我们赶出郊外,那么快就与人坠入爱河,结果又玩蛊虫把自己玩死,这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卓凌初也道:“她那个夫君,我会安排人详细查一查。”
暮筠“啧”了一声,“没准就是叶秀润倒霉,遇到了个骗色骗财的,长得有与夫君有几分像的歹人,不仅搭上了自己一条命,恐怕整个叶府都会被那个男人搅得天翻地覆。”
暮筠没等卓凌初说话,又追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