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筠倏地想起一件最为重要的事。

“母妃的藏身之处找到了吗？”

暮筠记得，之前卓凌初猜测惠妃所在宫殿下有密道暗室，白日的时候，白开霁和他姑奶奶白妁去宫里为惠妃诊病，不知道进展如何。

“小白趁着白妁姑姑为惠妃行针，趁宫人不备，四处观察了一下大殿布置，”卓凌初的眸色凝重渐显，“他怀疑有一处不太协调的屏风后，暗藏着暗室的机关。”

“夫君不是在兴明宫也有安插的人手，晚上快去解救母妃呀！”暮筠焦急地晃着卓凌初的胳膊。

她知道卓凌初因贤贵妃的性命受睿帝掌控，而处处受钳制，很多事不能大肆施展。最重要的，她不想卓凌初同她一样，在世上没有了亲生母亲。

他们的孩子，也应该在出生后，享受祖母疼爱的天伦之乐。

卓凌初的眸色变得柔和，“只要我还对睿帝有利用价值，母妃便无性命之忧，我们虽然心中急迫解救母妃，但也不能在此时乱了阵脚。”

“筠儿放心，母妃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被我的人解救出来，到时，睿帝以为我还忌惮他，实际上......”卓凌初的脸上露出鲜少在暮筠面前展现的狠绝，“他才是被我戏耍的那个。”

话一说完，卓凌初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会不会将筠儿吓到，然而他定睛一看，筠儿明亮闪烁的眸光，似乎比他还要兴奋。

“夫君好谋略，”暮筠将脸颊探到卓凌初的胸前，蹭蹭贴贴，似个亲昵主人的猫儿，“下一步，夫君打算如何？”

卓凌初含笑低眉望着暮筠，红绡帐外的摇曳烛光在他眼睛里跳跃，“对于卓泰宁，先慢慢养着，将他养成了足以灭父之狼，我也能有理而诛之。如今我为正统东宫太子，日后登基继位，不能担杀父弑兄之名。”

“我不能让咱们未出世的孩儿，蒙受任何为世人指责的骂名。他们的父亲，是光明的，是磊落的。”

卓凌初这番话，对于外人来说，属实是足以毁天灭地的大不敬，即使面对他最忠诚的下属，也是不能畅怀吐露的。

这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只能与他的筠儿说。

“夫君说的没错，先让睿帝与他的好大儿斗一斗，最好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翁之利，”暮筠莫名觉得自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姬，在怂恿她的夫君做大逆不道之事，不过，那又如何呢？“除了卓泰宁，其他的皇子呢？还有没有能对你构成威胁的？”

“有卓泰宁的功劳，再加上皇子之间本就有的明争暗斗，以我们四处安插的暗探推波助澜，出头拔尖的那几位，已经差不多都折损了，不过，倒是有一个。”卓凌初唇角扬起一抹兴味。

暮筠好奇，“谁呀？还有人比夫君要足智多谋？”

“我有一个叫卓成益的五弟，表面玩世不恭，纨绔风流，看似一心扑在女人堆里，实际上，”卓凌初冷哼，“此人在暗处狼贪虎视，野心比天还要高。”

“五皇子？”暮筠觉得有些耳熟，脑海中快速联系到了先前给她下蛊毒的叶秀润，“母族是叶家的那位？”

“没错，”卓凌初道，“若不是此人对老实本分的叶秀仁丝毫不设防，初十三也不会察觉此人如此心怀叵测。就连我，恐怕也会忽略此人放浪玩世的外表下，有一颗勃勃野心，将他归为一众平庸之辈的行列，真是轻看他了。”

“没关系，”暮筠的手在卓凌初胸前不老实地鼓捣着，这戳戳，那捏捏，“现在发现也不晚，我夫君算无遗策，足智多谋，多智近妖，奸狡诡谲，谁也算计不过你。”

卓凌初轻轻揪了揪暮筠小巧玲珑的耳朵，“欸？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呜呜呜，”暮筠撅起委屈巴巴的唇，将手搭在小腹上，“乖娃儿们，你们的爹爹又开始欺负娘亲了。”

卓凌初被她气得哭笑不得，“那我就真的欺负你咯。”

说罢，他俯身向前，捏着暮筠的下巴，含住她挺翘丰润的樱唇，任她如何推他搡他，都如泰山般岿然不动。轻含，吮吸，掠夺，汲取，直到眼前人缴械投降，乖乖顺从配合，他的力道才逐渐放缓。

顺势而为，两人都体悟到唇齿间带来的极致愉悦，这一场攻城略地般的攻势才渐渐缓和。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姿势由侧卧相拥，改变成了相依平躺，步调一致地望着帐顶喘着气。

“老实了？”卓凌初发话。

“嗯嗯。”暮筠的呼吸还没调整回来，从鼻腔间嘤嘤回了两声。

“那你快告诉乖娃儿们，爹爹没欺负娘亲。”

暮筠义正言辞回道：“爹爹就是在欺负娘亲。”

卓凌初“蹭”地转身，唇角勾起坏笑，“这次来真的咯？”

暮筠预感不妙，表情如临大敌，“刚刚不是真的？夫君，你又要干嘛？”

卓凌初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脸上挂着邪笑，身子慢慢下移，直至暮筠的足前，缓缓褪去玉足上的锦袜，神色虔诚无比捧着一双玉足，轻轻柔柔地吻着。

“夫君，痒......”

暮筠盈盈地笑着，足尖虽然胡乱地躲着，她的身子却不断地酥软，心口麻麻的，原本义正言辞的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