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了一声:“真是个蠢货。” 只有慕雨,才会带着他这个众矢之的来如此杂乱的地方休整! 眼中厌恶还未褪去,他就听到慕雨已经回到了驿站,带着一名大夫回到了屋中。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安玉屑已经躺了回去,阖上了双眼。 “大夫你只需开一副药,让他吃了赶快醒来,我们急着上路。”慕雨引着大夫到了安玉屑跟前。 大夫坐到了榻边,将手搭在安玉屑腕上,皱眉摇头:“姑娘说得轻巧,可这位公子身子亏空许久,得好好补补才行。” “补补?”慕雨尴尬的笑了两声,看向安玉屑那张苍白的脸。 大夫点头:“是啊,这元气不足很受影响,若是气血足了这腿伤好得也快些,届时姑娘和你家公子赶路也方便些啊。” 思及安玉屑腿上的伤,慕雨抿唇,只能点头让大夫看着诊治,留下伤药。 如此,这一趟请大夫看病,竟是花去了一两银子。 慕雨肉疼,可送大夫出了驿站后,却又不得不赶紧将汤药熬好送到安玉屑嘴边。 因着之前在龟兹时,她有经验给昏迷的安玉屑喂药,故而这次她很是利落的捏住了他的脸颊,让他的嘴微微张开,直接端着药往里面灌。 只是这次,安玉屑与上次不同。 在慕雨捏住他的脸时,安玉屑的眼睛微微动了动。 在慕雨将药碗端起准备往下倒时,安玉屑的指尖动了动。 在慕雨将药汁往安玉屑嘴里灌时,安玉屑呛咳,药从口中流出,顺着下巴流到了衣领,渗进了衣衫。 这样一来,安玉屑不得不睁开了眼。 安玉屑盯着她,眼中情绪莫名,嘴边还沾着药渍,底气不足轻飘飘的说着:“慕姑娘……这是在给我喂药?” 慕雨点头:“不然呢?” 嗓子里的药汁还有些许,安玉屑又咳了几声,一双黑眸之中沾了些水汽,倒是显得分外可怜:“我自己喝吧。” 慕雨挑眉,看着安玉屑坐起来后将碗放到了他张开的手上。 安玉屑捧着碗饮干了药,看向慕雨还未干透的长发:“姑娘沐浴过了?” 慕雨点头,将碗拿了过去:“你既然醒了,我们到子夜时就走。” “怎么走?” 慕雨叹了口气:“花了些钱,买了辆马车。” 安玉屑瞧着慕雨将碗放到了桌边,黑眸微动:“姑娘为我腿伤费心了,只是我身上脏污,不知能否也洗个澡?” 慕雨转看他,安玉屑身上那套华丽繁复的国师服已然满是灰尘,甚至有几处已然磨破,那是在她拖拽他身体的时候弄得。 盯着他思忖片刻后,慕雨点头开门又叫了一桶洗澡水。 待水送到,安玉屑在矮榻上坐着没有动弹。 慕雨皱眉,眼睛转动,想来是自己在屋中他不好意思去洗,便起身要往外走。 “姑娘莫走。”安玉屑连忙叫住她。 慕雨眼睛张大一些,耳尖泛红,转身看向他:“我不走难道看着你洗吗?” 安玉屑将自己被捆住的双手举了起来,朝她微笑:“我双手被缚,十分不便。” 她没有说话,蹙眉看他。 “姑娘不如只绑我一只手吧,往后路途遥远,我行动坐卧总有不便,毕竟你我二人男女有别。” 安玉屑说完,仰头看着她依然微微笑着。 慕雨歪头,又看了安玉屑一会儿,最后像是想到什么,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 矮榻上安玉屑眉心微蹙,瞧着慕雨没有吭声,手却微微向下隐在宽袖之中,指尖凝印,准备随时攻击她。 慕雨朝他走近,他指尖微微抬起指向她。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惜我就算给你松一只手,另外一只仍被捆着,那你的衣服也只能脱一半。” 慕雨说着话,抬手挥了一下匕首,将安玉屑的一只袖子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男子结实的手臂露在空气中,宽袖被划开的那一瞬他也连忙收了指尖结印。 安玉屑没再去看慕雨,微微侧身避开了与慕雨对视:“那我之后穿什么?” 慕雨将匕首收起:“买新的呗,不然这脏衣服你让我给你去洗啊?” 她说完,又哼了一声,走过来指尖在空中一划,绳子从他腕上脱下又飞快缠住了他的右手。 现在,他从双手被捆,变成了单手被捆。 安玉屑的双眼盯着她,最终在她转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