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起身,被他按住肩侧,掌心贴住她的肩骨,修长的手指贴在脊背上,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蝴蝶骨。 姜毓宁有些痒,可一抬头触到沈让深沉的目光,一时竟忘了挣扎。 沈让道:“宁宁,哥哥是在担心你。” 姜毓宁一听这话,脾气便发不出来了,她低了头,小声道:“对不起哥哥,我不该发脾气……” “这叫什么发脾气?”沈让失笑,“更何况,女孩子本就该有些脾气,哥哥只怕你没脾气。” 姜毓宁不明白他的意思,沈让哼了声,明显还是带着气,但不是对她,“方才在那些登徒子面前,你就该带些脾气,让竹叶直接把他们赶走。” “他们不是故意的。”姜毓宁虽不知登徒子是什么意思,却也能听出不是什么好词,便解释道,“那位蓝衣公子说,他们是朝露书院的学生。” 沈让反问:“他们说是,就是吗?” 姜毓宁一时语塞,沈让叹口气,说:“其实也是哥哥不好,这些年留你一个人在园子里,没见过什么人,自然不知外面的险恶。” 说着,他轻捋了下姜毓宁的头发,接着道:“哥哥本想一直保护你,可是哥哥忘了,你到底有长大的那一天,总不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吧。” 姜毓宁不知道他为何说这些,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怅然和难过,连忙抱着他的手臂,摇头保证道:“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宁宁永远不会离开哥哥。” “那你知不知道,好在方才他们只是撞到了你的帷帽,若是再往前一点撞到你身上,只怕明日你就要被一顶小轿抬过去,拜堂成亲了。” 沈让说得夸张,到最后几个字,还刻意加重了些力道,果然姜毓宁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问:“……拜堂成亲,为何?” “因为你的马车太华丽,身后又跟着那么多的婢女护卫,一看就知出身不凡。”沈让语气严肃,“读书人最是清苦,他们是想借你攀上高枝,才想娶你进门。” 姜毓宁听着脸色便有些发白。 难道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样想着,她便有些后怕。先生曾说过,对于女子来说,拜堂成婚便是一生中最大的事,成婚之后,便要跟着夫君到夫家住,往后余生,都和夫君一起生活。 她不要成婚,更不想和不认识的人一起生活。 抱着沈让的手臂有些后怕地收紧,她不住地摇头,“不要,我不要成亲……” 见她听进去了,沈让也松口气,小姑娘从不会怀疑自己的话,又胆子小,经此一事后,只怕见到读书人都要绕路走了。 他这才满意:这世间书生,要么迂腐,要么油滑,他的宁宁这般单纯天真,不接触正好。 日后就算小姑娘要嫁人,那未来的夫君,也一定要他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