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姜毓宁疾步奔来,好似一只蹁跹的蝶,裙摆在半空中扬起一道弧。 这些年,她长高不少,廊柱上里纪录身高的线划了一条又一条,可是在沈让面前,好像仍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个子未及他的肩膀。 沈让将人稳稳接住,由她没骨头似的挂在自己身上,两手扶在她的背后,以防她掉下去。 “哥哥,我好想你。”姜毓宁搂着他的脖子,眸中含泪,眼尾泛着一点红,竟叫人瞧出几分娇娆韵味。 看着她,沈让不由得想到几年前自己离京的时候,她的脸颊还肉嘟嘟的,完全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是如今不过三年过去,她的五官已经张开,由小姑娘出落成了婷婷少女,眉目艳丽如画。 竟叫他有一瞬间的愣怔。 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他单臂托住小姑娘,另一只手朝身后的樊际招了招。 一直在旁边安静当摆件的樊际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呈上。 沈让示意小姑娘去拿,“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姜毓宁接过打开,一支通体莹粉的海棠花簪映入眼帘,她伸手拿起来,触手温凉,簪头和簪身之间没有拼接的痕迹,浑然一体。 沈让解释道:“这是一整块芙蓉石镂刻打磨而成的,原想当作你今年的及笄之礼,但既然提前回来了,就现在送你吧。” 姜毓宁现下还戴不了簪子,她小心将它放回匣子,欢喜道:“哥哥,你待我真好。” 她眉眼弯弯,十足的孩子气。 沈让见她如此,方才的那点异样情绪一下子消失不见,他抱着人一路来到花厅,兄妹两个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久违的团圆饭。 用过晚膳,沈让没再陪小姑娘,独自一人回了房间。近几日日夜兼程,他实在有些疲惫,底下人一早就烧好了热水,他沐浴后,早早便上床安置了。 他入眠很快,却睡得不算沉,这些年的行军生活让他习惯了随时随地保持警惕,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 因此,夜里姜毓宁悄悄推门走进他房间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醒了。 但他没有睁眼,是想看她大晚上跑过来干嘛。 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 紧跟着是一阵放得极轻的脚步声,她逐渐走近,最后停在床上,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撩开了帷幔。 下一刻,身侧的被褥轻陷,等沈让反应过来时,小姑娘已经躺到了他的身侧,柔软的发丝落在他的枕侧,带来一阵极为浅淡的花香。 沈让的呼吸微微停顿了一下。 今日一回来,他就发现小姑娘成熟了许多,可是想着毕竟是打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他一直视她为自己的妹妹,若动辄就要避嫌,难免伤了两人情分。 可是眼下,小姑娘抱着他的手臂,竟就这般钻进了他的怀里,已经明显拢起的柔软隔着两层布料贴过来,让他不得不意识到—— 小姑娘长大了,他们不该,也不能再这样亲密下去。 “宁宁。”沈让坐起来,拍了拍身侧的姜毓宁,“不能和哥哥睡。” 姜毓宁不愿动,没听见似的,仍旧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她是最会卖痴撒娇的,从前沈让总是拿她没办法,但这次没心软,他冷着脸,加重了语气,“宁宁,回你自己的房间。” 见她仍是埋着脑袋不动,沈让干脆敲了敲床榻,唤道:“来人。” 很快,竹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奴婢在。” 自从姜毓宁七岁那年不愿自己睡,抱着沈让哭了一场之后,沈让的住处便一直设在姜毓宁的隔壁,走不了几步路就能到,甚至更多时候,都是沈让将人哄睡才离开。 底下人早已习惯沈让对她的百般纵容,恐怕就算姜毓宁说今天要把常青园拆了,也不会有人说半个不字。 此时听到殿下的传唤,竹叶还有些意外,不过她并不敢表现出来,就立在门口安静地等吩咐。 沈让有些头疼地看着身边这一小团,“你进来把姑娘领回去,以后过了亥时后,就不要再让她乱跑了。” 竹叶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立刻应道:“是。” 应完,她便推门走了进来,要将小姑娘带回去。 不想姜毓宁比她动作快,在房门刚被推开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坐了起来,仰脸看着沈让,一张俏脸上挂满了泪珠。 “哥哥出门那么久,就一点都不想念宁宁吗?”她很难过,“为什么要赶我走?” 沈让终究是不忍心,他伸手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