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月急雨,硬生生使得原本被称作是西路南漓的膏腴之地,无数积粮都烂在雨里。” “那时节我才晓得,所谓天灾,压根抵不过人祸二字。”李三惨笑,“官府管不来的时节,平日里那些个唯唯诺诺,看似老实巴交的百姓,便一齐冲入我那家宅,将满屋值钱的物件一并卷走,丝毫不留。” “我爹一向宽和待人,更不愿请家丁护院,见那些个流民涌入家宅,从屋中而出厉声呼喝,却被那些个流民生生打死。” “我家十余口,唯有我一个被打昏过去,扔在路旁,随着灾民滚滚洪流,这才苟延残喘跑到南公山下。”精瘦汉子望望外头无边秋色,半晌才将这番话了结。 “再后来的事,您也知道。” 胸中大恨,虽未曾捶胸顿足,可在那面相并不年轻的年轻人眼里,如山海汹涌。 赵梓阳沉默良久才开口道,“虽不晓得怎么宽慰他人,可还是劝你莫要动气,切勿坏了心性。” “要不你也拜拜山神?” 年轻人笑得十分温和。 三点香火若明若灭,外头是茫茫天地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