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遇到这种事情的是我呢,我被别人当众羞辱,你也会视而不见吗?” 指腹在她脸侧温柔摩挲:“你不是别人。” 这五个字,也不知是在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还是当下这个问题。 但宋婉月都心满意足了。 上位者的低头,冷血野心家的偏爱,永远令人着迷。 车开回家,覃姨和小寰都没睡。 客厅灯亮着,一个坐在旁边研究菜谱,一个在织毛衣。 还剩下半截袖子就完成了。 瞧见人回来,覃姨笑着起身,将毛衣在宋婉月身上比划了一下:“是不是大了点?” “正好。”宋婉月非常捧场,“现在都流行男友风。” 覃姨不懂什么是男友风,小寰在旁边解释说:“就是尺寸宽松不合身,看着像穿了男朋友衣服的风格。” 话说完,还暧昧一笑,看向段柏庭。 后者却拿着手机,沉默稍许。 片刻后,他目视宋婉月:“我临时有点事,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宋婉月好像一刻也不舍得和他分别:“什么事,不能带着我一起去吗?” 面前那张脸仰着,与他对视。 阴沉的眼神瞬间松弛回以往,他缓着语气:“一点小事。” 宋婉月抿了抿唇:“那你早点回来,没有你,我一个人睡不着的。” 他点点头,笑了下,把她抱在怀里。 黑色的迈巴赫驶离别院,宋婉月从窗户往外看,车灯好似利剑一 般切割开黑暗。 目送他离开后, 她坐过去继续研究起覃姨到底是怎么织的毛衣。 ---------- 迈巴赫在黑夜中行驶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终于停在一处恢宏肃穆的中式庭院前。 这里的气场似乎都有别于其他地方。 阴沉,且压抑。 仿佛是某个镇压邪魔的宝塔一般。 到处都积攒怨气。 段柏庭进了屋,打着手语的老妪走在前面边带路边告诉他:“表少爷和四小姐也过来了。” 段柏庭不为所动。 他的穿着倒是符合这座宅邸的气质,浅灰色的毛绒大衣,内里是笔挺妥帖的西装。 眼神寡淡,带着高不可攀的睥睨。 气场更是与这儿融为一体。 一脉相承的冰冷死板。 三楼高层直接打通,楼梯左右而下,描龙刻凤。 四面都是雕花窗棂,顶上,是巨大的天井。 天井下,种着一颗迎客松。 非常诡异的装修格局,好似将居住在此的人封印在这座楼内一般。 客厅的沙发上,穿着得体的年轻女人一言不发。 主位上,是一个面容和蔼的妇人。 她是段柏庭名义上的奶奶,但他对这个人没多大印象。 祖母离世后,祖父再娶,找了个小他二十岁的年轻女人。 她保养得当,五十看着像四十。 偏爱一些玛瑙玉器,以此来彰显她的身份。 话说的傲慢,瞧见段柏庭了,开口便是:“怎么没把宋家那丫头也一起带来?” 佣人上了茶,在纸上写下茶的名字。 这里的佣人都不会说话,老一辈的人特地找人算过,言多必失,祸从口入。 谨言慎行做到极致,干脆连话都不许再说。 包括这里的选址,布局,朝向,都找风水师算过。 以及那棵矗立在天井下方的迎客松。 阴客送。 做多了亏心事,就怕夜半会有鬼来敲门。 “太晚了。”他敷衍到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答。 江绾面带不悦,却又碍于段柏庭,不敢多说什么。 她忌惮于他。 先不说他不留情面的性子,自己日后还得仰仗他的鼻息生活。 “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为了一个月后祭祖的事情。” 祭祖是段家每年的习俗。 由长子长孙操持。 大伯去世后,担子便到了他这儿。 “我知道。” 江绾提醒他:“记得把宋家那丫头也带上。” 段柏庭不留一丝情面,直接拒绝:“她来不了。” 江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