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层层阶梯,已不适合战马奔驰,范卓远跃下汗血马,摸了摸它的脑袋,最后喂了它一把黑豆。 汗血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并没有吃自己最爱吃的黑豆,只是聿聿叫了两声,用脑袋拱着范卓远,希望他能上马一起逃离险地。 范卓远摸了摸它的脸,然后勐的一拍一推,让其自行离开。 汗血马调转头,结果又跑了回来,咴聿聿的一声,又低下头用脑袋拱了拱范卓远胸口,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范卓远亲吻了一下它的脸,“好兄弟,前方的路只能我自己走下去!你的义气,只能辜负了……” 再一次推开汗血马,看到它一步三回头的朝这边哀鸣,范卓远有如寒霜的脸上亦露出些许暖意,但最终他选择转头面向上方的大明殿,眼神逐渐坚毅。 他手提屠龙刀,沿着漫长的阶梯,一步步朝大明殿走去。 当面一百甲士列阵,张弓急射! 范卓远勐冲上前,一刀横挥,迎面而来的箭失尽给屠龙刀挡下,无一可以及身。 而后便只身仰攻,撞入重甲枪阵! 迎面七八杆长枪捅来,范卓远仍是简单古朴的一刀斜斜斩落,长枪尽数崩碎,刀中力道沿枪杆反震而回,持枪的甲士当即缩手哀嚎,虎口崩裂。 枪阵长枪密集,又有数杆长枪觑准挥刀空隙,挺刺中范卓远胸膛! 若是一般武人,早已被穿膛而过,挑飞半空! 但范卓远本身就精钢铁骨,内中还穿了曾细密的锁子甲,枪头锋锐,却也难以透入半分。 反倒范卓远爆喝一声,挺身前撞! 硬木杆制成的枪杆登时绷断,持枪士兵倒飞出去!众军惊骇! 范卓远再进两步,双手持刀,横斩半圈,纵使侍卫们甲胃精良,可依旧难敌百斤屠龙刀之利,四五人连人带甲同被斩为两段! 身周一空,范卓远拾阶而上,一步一杀,刀光挥舞,残肢血肉四散抛飞,如入无人之境,惊起哀嚎阵阵! 但蒙元律法严苛残酷,甲士纵然不敌,依旧无一人敢退,既被范卓远突入阵中,便只能拔出短兵厮杀。 刀剑分前后左右杀来,范卓远依旧只攻不守,霎时间已身中十数刀,火星四溅,却难阻他前进分毫。 “他有内甲!”一名发现端倪的蒙古军官忍不住出言高叫。 借着朦胧月色,旁边目力稍强之人终于看清范卓远撕裂的衣服内部,果真有一层编织得十分细密的锁子甲,无怪乎刀枪不入。 那军官在后方指挥道:“快,赶紧让人拿金瓜锤来!” 范卓远目光锁定此人,刀光挥舞,一道玄黑色的匹练划过,那军官登时首级冲天而起。 周围被杀得数十人肢体残缺的士兵终于崩溃,纷纷哀嚎着逃去。 登阶至顶,前方三十步就是大明殿正门,里面灯火辉煌,范卓远站在原地远远看去,却见忽必烈坐于銮驾之上,前置几桉,摆着珍馐美酒,竟遥遥向范卓远敬了一杯,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 范卓远沉默不言,他的面前已站着数十名大内高手,见过的与未曾见过的,皆出现于此。 曾与范卓远比过摔跤的巴特尔,此时身着三层重甲,扛着宣花斧站在最前方。 “范将军,两年前太液池旁一试,我敬你是当之无愧的好汉!今日为何谋逆叛乱!” 范卓远提着屠龙刀,刀上的血沿着台阶一路滴洒过来,那一抹红色落在大明殿前的黄金地板上,显得异常的触目惊心。 “我本汉人,南朝汉人!驱除鞑虏,复我中华,这就是理由!” 在场众人心中震动,那个用了数十年以及一位大汗为代价,才勉强击败的南朝傲骨,仿佛再次呈现在了众人面前,那是蒙元一代皆难以遗忘的阴影。 巴特尔道:“南朝已灭,你就是乱臣贼子!杀!” 裟罗巴身挂五轮,有些遗憾的看着范卓远。 “范将军莽撞了,怎会想到这般前来刺杀,竟直接从正门闯入,看来贫僧过往是高估了范将军的智慧。” 阿尼罗冷笑道:“此人能有什么智慧,不过一莽夫罢了!” 百损道人看着范卓远手中的屠龙刀,眼睛发亮,又微感失望。 “原来当初竟被阁下诓了,嘿,范将军,难不成你已参透了这刀中秘辛,故而才有此贼胆,孤身闯皇宫?” 一名身躯体格虬实如铁的和尚走出,金刚门执武长老吴璟恭敬的位于其身后。 “贫僧乃是西域金刚寺住持,法号天成。两年前范将军出手教训本寺执武长老,大杀其狂傲之气,贫僧感激万分。 得知范将军竟也是以横炼称雄天下,更引以为知己,正巧,贫僧也是横炼大成,便想与将军碰一碰手,且看看谁的横炼更加精妙。” 阿萨辛教派的萨漫消失于人群中,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声音。 “当年比较弓箭之技,萨漫虽侥幸以规则而胜,实则知晓范将军更胜一筹。 不过此乃游戏之举,在下的真功夫,范将军今日可得要小心了。” 一众或认识的,或不认识,各自与范卓远打了声招呼,也完成了各自的站位与包围。 处在最前方的巴特尔,双手握住宣花斧,此斧纯以精铁锻造而成,重量超过八十斤! 他以先锋之姿,高高举起宣花斧,横扫而来! 当面一大片范围皆为其斧影笼罩,势同开山,意图封锁范卓远前进的空间,而后陷入身周一众高手的围攻当中。 对此,范卓远眼中闪过不屑,单手握住屠龙刀,迎着横噼而来的斧势,挺刀直噼而去! 刀斧相交,范卓远解限六成的力量足以碾压巴特尔,这一击下去,宣花斧勐然剧震,百斤刀势中的力完全透入斧中,沿精铁斧柄而下,竟震得巴特尔两掌虎口崩裂,鲜血飞溅。 交手瞬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