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长老愕然看着这一幕,指着三人道:“你们,你们竟然背叛本门!”
高护法得意洋洋道:“你们弥勒教一盘散沙,事到如今只如待宰羔羊,余者还有谁不愿降?!”
三大护法高层公然叛变,底层教众与堂主香主自是人心惶惶,全无斗志,即便数量占据绝对优势,此刻却也无一人敢于动手。
教主梁天奕紧握双拳,看了眼身侧的范卓远,想起这半个多月来学的那套刀法,渐渐沉下心来,暂时一语不发,随时准备出手护教,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任凭弥勒教就此灭亡。
若弥勒教一灭,白莲教与闻香教进驻扬州,那些底层百姓除了被各大漕帮、商会、官府、豪强盘剥,又将要遭受江湖教门组织的压榨,还如何能活?
即便为了这段时日所救的那些人,梁天奕也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
一旁的范卓远依旧安稳的充当梁天奕的保镖,全程没有插手,只因还未到插手的最佳时刻。
他不动手则罢,若动手,必以雷霆之势镇压全场,抵定全局,绝不令余波扩散至日后。
此时弥勒教脾气暴躁的潘长老大怒,“白莲教!潘某与尔等势不两立!”
怒气上涌的他,根本不顾及场内情况,立刻抽出九节鞭攻向高护法。
高护法动也不动,嘴角是充满讥诮的嘲笑。
“姓潘的岂敢无礼!”
三名原弥勒教的长老同时阻截而来,他们既选择叛变投靠了新主子,那么为了得到信任,自是对原来的同僚下手狠辣无情。
只数招交手,潘长老手中的九节鞭便被打碎成了真正的九截,白长老下手最狠,一脚将潘长老踢飞后,旋即立刻扑上,双掌交叠击出,意图将其当场击毙以得头功!
众人眼见潘长老即将喋血当场,念及旧情者纷纷侧头闭目不忍相望。
正当此时,一截板凳勐的凌空砸向了欲痛下杀手的白长老。
白长老见板凳上真气颇足,不得不变招应对,一掌将板凳击碎,而后落地,错失了这一机会。
他怒视搅局者,正是主持完礼佛祭祀后,一直默不吭声的傀儡教主梁天奕。
这倒是令他有些诧异,同样诧异的还有其他三位长老与白莲教和闻香教的护法。
他们都知道这个教主只是个无能无才,武功平平的庸人,纯粹的傀儡一个,没想到还有如此胆色。
“真有趣。”白莲教高护法呵呵一笑。
投降他的三大长老当即站了出来,白长老眯着眼看向梁天奕,“梁教主,谁给你的胆量和自信插手此事?”
梁天奕初时全身紧张,转头扫了眼低调的范卓远,心中忽然得到强烈的信心。
这个小动作倒是没有引起他人注意,只见梁天奕取了三支香,点燃后朝着弥勒金身拜了三拜。
“弟子不肖,菩萨面前阻止不了教门分崩离析,唯有以命相搏,战至最后一刻,以示弟子捍卫教门决心!”
白长老冷笑道:“装模作样!”
脚底一踢,一块石子勐然飞向弥勒佛相,此举令在场所有弥勒佛教众大吃一惊。
即便是已投靠白莲教的另外两个长老也不由变色,虽说他们已然改变信仰,可拜了这么多年弥勒佛,心中怎都有些敬畏。
却没想到白长老做得这么绝,为了日后能在白莲教抱上大腿,竟敢出手亵渎佛相,不怕当真遭报应么!
高护法见状却是一脸微笑,点了点头足感满意。
就在石子即将命中弥勒金身时,一柄刀忽然抽出,恰到好处的挡在了石子面前,阻止了白长老对佛相的亵渎。
梁天奕一脸阴沉的转过头来,“白长老,为了在新主面前邀功,你行事就这般没有底线了么?”
白长老昂首道:“白某既已信仰无生老母真空家乡,自然要与从前做个了断,岂能信了圣母娘娘,又来礼拜弥勒佛的,如此三心二意,才叫没有底线。”
梁天奕怒极而笑,“既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梁某今日无非与教门共存亡,此刀之下,无分敌我,不留全尸,白长老自来领教便是!”
众人不屑,高护法与闻香教的陈护法都发出一声嗤笑。
而弥勒教的堂主和香主也不看好梁天奕此时表露的决心,只觉他是蚍蜉撼树,虽然悲壮,却于事无补,都是心道:弥勒教今天算是彻底完了。
白长老讥讽道:“姓梁的,你不过就是我们四个扶起来的傀儡,有何狂妄的,你那三脚猫般的功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纳命来!”
一语毕,铁掌出!
白长老素习铁砂掌,数十年功夫已然由外入内。
铁砂掌,最初是从寻常肉掌通过拍打包裹了厚布的树木,逐步增强手掌中的力量以及屏蔽痛觉感知,而后开始手插铁砂,几乎将双手练至彻底变形,如此便已外功有成。
此时打人,随手一掌皆有千斤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