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阳。
骁捷军全军发动,范卓远亲率中路八万大军南下,直逼汴梁而去。
汴梁,也就是开封府,周围皆是平原,无险可守,且位于黄河悬河之下。
即便城池高大厚重,铸有百门重炮守护,只要肯狠心掘垮黄河,以河冲城,也可破之。
当然此法过于伤天和,且损伤的皆是自家百姓,范卓远必然不会取用。
如今他八万大军,三万骁捷军主力能骑战也能步战,一人双马,五万府兵皆为步兵,却也甲械精良、士气高昂。
军中携带攻城重炮多达百门,野战虎蹲炮达两百余座。
甚至在这一年半的时间内,范卓远还令来自汴梁的工匠以锻造之法打造出了一支规模达千人的火绳枪部队,与炮兵一起统称为神机营。
这些火绳枪用的非是明朝的鸟铳,而是枪管缩短,但是口径加大,注重威力而不注重射程与精准的粗火铳。
面对着甲率极高的宋军部队,当然威力应对是放在首要位置的。
这支千人部队也才整训半年多时间,训练时使用的是定装火药技术,一分钟可发射两次,速度奇慢,完全比不上这个时代的弓弩手。
然而范卓远却力排众议,依旧大力进行发展,他知道这才是未来战争的趋势。
这个时代的弓弩威力虽大,不过面对重甲杀伤力已经十分有限,要在远距离造成破甲打击,还得借助火器。
最关键的是火器部队易于打造,只要有兵器,三个月就能练出一支能战部队,实在非常适合府兵这个半兵半农的体系。
大军出征,先在黄河北岸与折可求四万西军交战,三万骁捷军铁骑踏出,四万西军当场崩溃,除逃跑之人,大部当众投降。
折可求本人亦被范卓远亲手擒拿,暂囚军中。
强渡黄河,再遭张叔夜率领五万团练义军据险阻击,然而防御工事却被范卓远麾下府兵以重炮轰击半日,便尽数摧垮。
五万团练义军在数轮箭雨枪炮轮射下,轰然崩溃。
范卓远力劝张叔夜投降,张叔夜却自蹈黄河自尽。
对此范卓远什么也没说,一声令下,全军渡河,接下来一路再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成功到达汴梁城下。
这座大宋东京,内部纵然人口众多,器械齐备,然而在范卓远面前实已如囊中之物。
箭射劝降信于城内,宗泽却当面焚之,以坚定全城作战意志。
范卓远遥望城头上那位历史中的名臣,什么也没说,既然是敌人,就没有留手可言,当即下令布置攻城阵地。
骑兵巡游城外,阻止任何援军前往支援,彻底将汴京封锁,使其成为孤城。
汴京城防完备而坚固,要想强攻自然会付出极大伤亡,那两百余座火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密度,皆非骁捷军所能比。
但是攻城以攻心为上,且孤城难守,随时出现在城池周围的骑兵,再加上骁捷军正在打造的种种攻城器械,无不给城内守军以巨大的心理压力。
如今的大宋,可不像历史上南渡的那个偏安王朝。
历史上南宋之初有四大名将,可如今四大名将之中最富盛名与实力的两位:岳飞和韩世忠都在骁捷军中效力。
长腿将军刘光世早已被干掉,只剩一个贪财将军张俊与宗泽留守于此。
而且历史上的南宋之初,大量河北、河东、西军等部队全部被整编汇集起来,经过常年与金军作战,渐渐的积累起作战经验,成为精干的老兵,使的南宋终于在实力上能够与金国相抗。
而如今,南北两朝谁为正统都说不明白,那些原本会逃到江淮地区渐渐被南方偏安朝廷收编的军队,此刻大多数都留守地方,或者干脆就回乡当了农民,甚至有一部分就在范卓远的府兵当中。
此消彼长,这个时代的南朝可比历史上虚弱得多,且因为是内战,军民皆无斗志。
再加上范卓远的新政对底层军民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宋军的抵抗意志更及不上历史上的抗金、抗元。
这一点不仅范卓远等北朝心知肚明,就连南朝众多士大夫也非常清楚。
宗泽站在城墙上,看着耀武扬威纵马驰骋而过的骁捷军,眉头深皱,露出一脸苦瓜相。
旁边的一名瘦高黝黑的将领便是张俊,他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可宗泽根本听不进去。
对方说的是弃城南逃,再三言明汴京不可守之处。
然而宗泽万分执拗,始终不答应,转头斥道:“我等轻骑逃亡容易,可城中数十万军民又将如何?!”
张俊嘴巴张了张,这时又一队散乱的骁捷军骑兵靠近城墙驰略而过,朝城内射出一片箭雨,吓得城头守军惊叫,缩到墙角躲避。
宗泽大怒,“开炮还击!”
尚有听令的炮手,立即冲着骁捷军骑兵发射十余门火炮。
然而骑兵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