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赵佶无耻的回道:“范卓远此人倒行逆施,种种新政皆不得士大夫人心,朝堂诸公要想守住如今富贵,那就只能抵死与北方相斗。
朕全权交给他们,他们若不拼命,下场也不会比朕好上多少,所以不担心北边情况,毕竟要死,也首先是那群士大夫!”
此时……临安府,李师师刚刚从皇宫中出来,原本一脸温柔笑意的她,在登上轿子以后,脸色立马阴沉起来。
轿子抬着她进入一间七进的院子当中,谁也不知这是哪一家豪富的府邸。
她径直来到后院,越过屏风后,来到主屋,里面早已坐着几人。
不出意外,皆是玉女宗的首脑。
坐在上首的,正是宗主韩暮雪,其下便是在上京皇宫中消失的娉妃秋蝶,而后是数名长老,直到一个角落,坐着的却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这个男人半边刘海极长,遮住了半张脸,抱着长剑闭目养神,一声不吭,眉宇之间尽是愁思悲苦嫉愤之意。
李师师走入堂中,扫过众人,看到这名男子的时候生出几分惊讶。
“剑神……高慎行?你为何会在这里?”
这头发花白神情冷酷的男人,正是失踪三年之久的剑神,如今他整个人气质大变,再无从前的潇洒飘逸,仿佛一个苦大仇深的复仇者。
他也的确是个复仇者,师妹之死,以及两次挫败于范卓远之手,令他的心态变得扭曲,此生只为斩杀范卓远而生!
高慎行缓缓睁开双眼,“听说李纲从燕京回来了。”
李师师点了点头,“不错,北边的情况出乎我们意料,范卓远居然还擅长治政,订立了一套有别于宋朝制度,却有着更强的执行效率的体制,将来必是大敌。”
“哼,无能弱宋!”高慎行再次闭上了双目,似对宋廷议论不再感兴趣。
韩暮雪问道:“那位道君皇帝究竟打算如何?如今南北各立君主,道君皇帝难道甘心于此?”
李师师讥讽的一笑,“他整日只知纵情声色犬马,如那唐后主一般,靠不上的,而在宋廷并无可以与范卓远相抗衡的武人。
照这种情况下去,燕人尚武,军心民气极盛,举国南征之下,我看宋廷偏安一隅,不会有多大希望,倒是金国那边看看是否还能有所指望。”
娉妃秋蝶冷笑道:“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都被范卓远掳回了燕京,他若杀了这个皇帝都还好,还能激起女真人同仇敌忾之意。
不过他偏偏又不杀,还专门等完颜宗望继位后,再放吴乞买回完颜宗翰军中。如今金国也是一国两帝,女真人相互之间攻伐不休。
纵然最终决出胜负,也必然元气大伤,舔舐伤口都至少需要十年,甚至还要担心被燕军攻伐,你说金人还能指望什么?”
韩暮雪的声音已有几分沧桑,她的年龄其实比阴癸派宗主云珑还要大上不少,看着年轻是因为功法有着驻容养颜之效,实则生命的元气并没有那么充足,不表现在外貌上,便表现在了声音上。
“如此看来,范卓远一统天下是迟早的事了?”
秋蝶接触过金国高层政治,虽不想承认,却也点了点头。
“以前当真是小看了此人,以为他不过是介武夫,有点军事上的才能罢了。
可没想到战略方面竟也有如此眼光,明明处于绝地,却偏能以一部奇兵搅动天下风云,致使局势变成今日模样。
如今思来,此人着实可怕,且又得阴癸派为首的一些圣门相助,只要他自己不出意外,将来局势基本可以确定。”
一直旁听的高慎行忽然睁开了双眼,当中射出十分残虐冷酷的剑气,竟然使面前茶几上的茶壶杯盏尽被击碎。
众人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此人身上,眼中全是忌惮之意。
高慎行道:“燕军有个最大的破绽!”
韩暮雪道:“高先生请说。”
“范卓远不近女色,没有后人,却以一人独掌大权,一旦他受重伤甚至身死,这个势力必将陷入内斗或者烟消云散,这就是最大的弱点!”
李师师笑道:“高先生,三年前在汴梁一战,你已经领教过他那一身堪称非人的武功,如今又有阴癸派为他保驾护航,你认为你能暗杀得了他?”
高慎行并不因李师师的质疑而有情绪上的丝毫变化,他说道:“所以才需借你们的力量,只要能牵制住阴癸派,我或有方法杀得了他!”
众人目光都是不信,高慎行冷酷的一笑,说道:“我会二次挑战剑魔。”
这一回她们不再澹定,天下剑道谁为尊,一直议论纷纷。
自第一次剑神剑魔决战,居然是一场阴谋后,世人尽皆鄙视剑神为人,称之为伪君子,皆下意识的将剑神实力排在剑魔独孤鸿之后。
然而在有识之士看来,此二人真实实力还有待商榷,只要二番战再没有阴谋,那么自然可以看出谁代表着剑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