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阔海摆手,“我是真想通了,开个武馆,混些嚼裹,和你嫂子好好过日子,挺美。
你小子现在固然是鲜花着锦,但其兴也忽,还当自谨。”
两人直聊到东方渐白,段阔海打个哈欠,起身道,“我得回了,你嫂子定的规矩,再晚也得回去过夜。
有时间,去家里吃饭,你嫂子还记得你的口味。”
许舒送别段阔海,直到他昂藏身躯彻底隐入黑暗,许舒才转身离开。
游尽故地,会遍故交,许舒躁动的阴神已彻底安宁。
他不再耽搁,踏上清晨的火车,挥别薄雾中的春申城。
许舒赶到六鹤桥时,已是傍晚,夕阳隐没,晚风徐徐。
一座旧迹斑驳的青石板桥,歪歪斜斜地驾在平湖上,仿佛风要再急一些,桥面随时便要垮塌一般。
石桥西南方向,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人,正蹲在一个红泥火炉边,往炉膛里添着木柴。
许舒阔步行来,他头也不回地道,“时间将将好,最后一炉新雪了,你赶上了。”
不多时,蒸汽顶得茶盖突突跳起,中年人将茶壶提起,分注两个茶碗,一壶水正好分满两碗。
霎时,汩汩清气从茶碗中飘出,隔着七八米,许舒便为之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