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机缘巧合时曾查过,雄黄属于一种矿物质,含有汞,有毒。一般饮用的雄黄酒,只是在白酒或黄酒里加入微量雄黄而成,没有纯饮的。 别说狐妖了,便是人吃也对身体有害。 只雄黄一物,余永寿谋害白薇一事便已经在仁安部这边证据确凿了。但若从人类角度出发,这些微量的雄黄并不足以对“人类白薇”产生致命危害。 晚饭是余永寿和白薇一起吃的,总不至于余永寿为了害死白薇,连自己都豁出去吧? 程十鸢又低头翻手中的那些照片,餐桌下有一根棕黑色的棍状物品引起她的注意。瞧着像风干的鸭脖,可又不太像,谁家会把风干鸭脖作为一道菜放在盘子里端上餐桌呢? 她将这张照片推到桌子中央,以便对面的姜昆和身边的孟九舟都能看到。 “这是什么?” 姜昆和孟九舟同时转头看照片,姜昆口中刚吐出一个“虎”字,孟九舟便神色大变地将照片按住。 姜昆一顿,抿起唇把之后的字都吞进肚子里。 程十鸢眉头一皱:“怎么了?” 孟九舟扯出虚假的笑容:“没什么,这个东西与案件无关。” 程十鸢耳旁响起一声钟鸣,她抬起手指向自己左耳上发热的耳钉。 孟九舟闭眼懊悔:我怎么忘了她有测谎的法宝了! 他痛定思痛,决定说真话:“狐狸其实怕老虎,这个是虎鞭。” 耳钉没有再示警,程十鸢了然地点点头,孟九舟如释重负地将那张照片按着挪回自己面前。程十鸢转眸一想,又提问道:“可狐狸再怎么怕也是怕活的老虎,这虎鞭是死物而且也不是一整只,白薇会怕吗?” 孟九舟身体一僵,猜测道:“可能是余永寿买来壮胆的?毕竟对面是妖啊。” 程十鸢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个案件在网上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我们必须拿出强有力的证据,否则无法判定嫌疑人‘蓄意杀人’。” 姜昆说到这里时,似有顾虑,但最终只说了一句:“我们得快一些了。” 余永寿在人类范围内准备的很充分,显然他并不知道仁安部的存在。 一个星期的时间,警方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管是人或是非人的都考虑到了。 现场照片的线索只有这些,三人又仔细检查一遍后仍无所获。 程十鸢支着脸,神情有些疲惫。她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已经快三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她翻看资料时偷偷观察了一下姜昆和孟九舟。 姜昆的眼下也有陈年的黑眼圈和眼袋,也会时不时地揉揉眼睛,精神全靠他保温杯里的温茶。 再转眼看孟九舟,皮肤依旧白皙,双眸炯炯有神,好像那个和她一起快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的人不是他一样。 困倦让她的大脑混沌起来,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也开始挣脱理性的束缚。 “余永寿信狐仙的话,孟九舟,你能不能假装狐仙诈一诈他的杀人动机?” “证据不能用法术修改。而且如果这样做了,得来的证据里就会有‘狐仙’的痕迹,容易引导大家封建迷信,不能用。” 程十鸢看着孟九舟义正言辞说出“不能封建迷信”的话,感觉有点想笑。 可她一张嘴,一个哈欠正好顶上来,她连忙用手中的资料遮掩着打了个哈欠。 姜昆将资料收拢起来:“这个先这样吧,之后你们再想到什么我们随时联系?” 孟九舟:“好。” 程十鸢站起来,跟随二人走出会议室。姜昆在前面带路,却没有将二人送出警局,反而往另一个方向拐去。 程十鸢心有疑惑,忍住没问。 孟九舟却突然贴过来,几乎要贴着她,喃喃细语:“如果我装狐仙告诉你有一段命中注定的前世姻缘来找你,你会不会接受我?” 程十鸢上下打量他。 他歪着头和她说话时总是眉眼含笑,虽说被那副眼镜压了几分媚性,却仍勾人。偏偏他现在又一身西装,可别说仙气,便是西装带来的这身正气都被冲淡了。 她扭回头,干脆回答:“不会。” 孟择世困惑:“为什么?” 程十鸢想都没想:“你不像狐仙,像狐狸精。” 程十鸢感觉自己越走越冷,最后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冰窖里。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将他们领进屋去,房间的正中有一个铁床,上面用白布盖着一个人。 法医戴上手套,将白布掀开一部分,里面人的面容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