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骆温明心中生出一丝微妙的古怪,但又实在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古怪。
最终,骆温明思前想去,也只能得出“大概是云澈真心把纪和玉当作朋友”这一个结论。
世锦赛很快开始,原本想要跟着国家队一起去现场看比赛的纪和玉仍在住院期间,只能在医院里通过网络观看比赛直播。
在国家队出发之前,孟浔、刘彦池以及蒋一清和陈衍芝等人都来看过他,孟浔安慰纪和玉好好养伤,并且保证自己会给纪和玉带回来纪念品,而蒋一清则是在纪和玉的床边坐了很久,一贯大大咧咧、幽默风趣的蒋一清难得这样沉默,只是静静地坐在纪和玉床边不说话。
“蒋哥,你别这样。”最终,是纪和玉无奈地打破了沉默。
虽然纪和玉的计划以及这次受伤的经过,都没有详细地跟蒋一清说过,但蒋一清其实也能猜到为什么这一年纪和玉练得这么拼命——
还不是怕自己受伤后,没人能扛起华国成年组男单的大旗?
但既然纪和玉不曾与他细说,蒋一清也就装作不知道,他只是轻叹了口气:“要好好养伤啊小玉,我也会回来给你带纪念品的。”
纪和玉笑了。
纪和玉没有说话,而是伸手轻轻按住了蒋一清紧拧的眉心,指尖微微用力,一点一点将其抚平。
“比赛可不能这样板着一张脸,太掉表现力了。”
面前的少年笑意温和,眉眼弯弯,仿佛再难的事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心境。
蒋一清也跟着笑了:“好。”
在即将离开病房的前一刻,蒋一清忽然转过了神来,一字一顿对纪和玉认真道:“放心吧,小玉,我会加油。所以,你也要加油啊小玉。”
加油好起来,加油和我一起去迎接、去创造华国花滑更美好的未来。
说完这句话,蒋一清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纪和玉唇角微勾,轻轻闭了闭眼,喃喃道:“加油蒋哥,我们一起加油。”
骆温明揉了揉纪和玉的发顶,心疼道:“不能去现场看比赛,不会遗憾吗小玉?”
纪和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世锦赛作为男单成年组的S级赛事,在世锦赛上夺冠的选手,才能被称为“世界冠军”,与商业气息更加浓厚的大奖赛相比,世锦赛的含金量更大,是仅次于四年一度的冬奥会的世界级赛事。
因此,世锦赛的参赛选手的实力,是远非世青赛这样的青年组赛事可比的。
虽然现在的摄影技术已经很发达,网络直播和视频录像的清晰度都很高,能够支持观众清晰地看清每一帧画面,甚至还能对难度技术动作进行慢动作回放,但就节目氛围和表现力而言,显然还是在现场观赛更加震撼。
这样高水准、高级别的赛事,哪怕是眼界已经很高的纪和玉也能学到不少,肯定是去现场观赛收获更大,说不遗憾是假的。
但眼下纪和玉这个情况,也确实没办法去现场了,为了不让骆温明担心,纪和玉笑道:“没事的,以后我还有无数次以选手的身份参加和观看这个级别的赛事的机会呢。”
这次的世锦赛,华国国家队派出的参赛选手是男单一哥蒋一清,以及二线选手陈衍芝。
这两位选手都有明显的个人特色,蒋一清是属于实力根本不差,甚至已经练全了除却被断言“超越了人体极限而不可能完成”的4A之外的其余五种四周跳,基本功也很扎实,节目表现力不差,但蒋一清在大赛上的发挥很不稳定,发挥出色的时候,一般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甚至上次在大奖赛上一举赢下了奖牌;但发挥失常的情况下,就只能勉强挤进自由滑,勉强保住一个下一年的参赛席位。
而陈衍芝更加离谱,他的跳跃水平完全达到了世界顶尖选手的标准,同样也出齐了五种四周跳,在发挥的稳定性上甚至比蒋一清还要好上一些,但陈衍芝的身体柔韧性不行,滑行和旋转是严重的弱项,节目表现力一直被世人诟病,因此常年徘徊于一线选手的大门前,升组已经五六年了,也一直都是二线选手。
原本,蒋一清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在世锦赛上拿下一个冬奥会的席位绝对没有问题,但他不久前伤病发作,经历了半年无法训练的空窗期,这半年治疗休养期过后一直到现在,就连完成复健训练都很困难,就更别说将节目练到自己之前的水平了,指望蒋一清能拿到名额实在很不现实。
而陈衍芝的世界排名,距一线选手差得太远,身体柔韧性又是硬伤,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再大幅改善了,除非陈衍芝能够超常发挥,否则能进入自由滑拿到名额的可能性,简直比蒋一清还低!
四年一度的冬奥会,华国这样的大国,拿不到奖牌倒也罢了,如果连参赛名额都没有,实在非常丢人,放在国际上只怕又会迎来西方媒体的一阵嘲笑。
因此,这也是纪和玉为什么这么拼命训练的原因之一。
世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