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音手持须弥叩响了剑阁主人的门。 身着玄色劲装的男人给她开门,那人头戴玉冠,身量挺拔,足足比秦嗣音高了一个头去,此刻垂首看向她,语气熟稔。 赫然是那位传说中一剑凌云的剑尊韩尽洲。 韩尽洲看到她时的神色并不意外,开口先问候了她的剑:“ 好物,看来你这一番外出确实有好机缘?” 见他已经替连萦找好了理由,秦嗣音顺势承认了。 她点了头,面前人一直沉静的眸中染上几分兴味,言简意赅道:“来试试。” 于是便有一场酣战。 两人皆是用剑,你来我往间剑锋凌厉,倏然已是走了十招。 秦嗣音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她此刻已经全然进入状态,眼里光芒愈盛,是棋逢对手的愉悦。 秦嗣音战意盎然,这是自从上个任务结束,经历了长期的被迫休养以来就不曾有过的感受,她抬手挽了个剑花,笑着冲韩尽洲道:“再来。” 她的剑与连萦的剑有些许差别。 于剑道上,连萦修的是逍遥剑,出招随意,讲的是一个变化无穷的“变”字;而秦嗣音左手拂过剑身,顷刻间须弥周身起了一层水雾,走势变得更加诡谲,正午阳光正是耀眼,洒在剑周只瞥得见隐约的虹光,愈发凸显出秦嗣音手中剑之“灵”。 韩尽洲亦是许久未曾如此畅快过,他能感觉出好友相较往日战意更炽,出手也更为利落。 然而韩尽洲本人修剑,不避不让,讲究的是剑道的“破”,势如破竹,直取要害。况且对方尚在元婴,他却早已走到了大乘期,道心圆融,剑道也将大成,此刻对阵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还好似隐隐压制秦嗣音一头。 但那又何妨? 秦嗣音感受到这种差距,只是弯弯唇角。 下一刻,她的剑势突然变了轨迹,从天际引来,原本晴朗的天色竟像是要变天了一般,刹那暗淡下来,仔细听还有隐隐的雷声。 那雷声愈来愈响,天边紫电乍现,好似悬在她的剑之上。秦嗣音深吸一口气,挥剑,剑间凝着奔雷,对上了韩尽洲的剑。 韩尽洲委实没有料想到一段时日不见,好友竟像是在剑道上有了深刻的领悟一般进展神速。 而他没有避让,运转灵力硬接下这一剑,雷电顺着剑身直接麻痹了右手手臂。 秦嗣音看准时机顺势欺身,左手隔开韩尽洲持剑的手,右手翻转须弥,停留在对方右胁。 韩尽洲停下来,收剑入鞘,揉了揉手臂,轻轻吐出一口气,道: “不过半年不见,你何时有了如此大的突破,还能招雷来劈我?若非你境界在我之下,这雷我倒还要躲一躲了。” 日光照射下,秦嗣音莹白的脸庞上也沁了些薄汗,她收回须弥,微微笑道: “天赋嘛,羡慕不来的,”细长柳眉上挑几分,露出些骄矜的神色,“不知我大乘时引的雷是否能与破境天雷一较高下,或许直接用雷符比较方便?” “或许吧,”韩尽洲道,“横竖你不算剑修,能把剑道上的突破用在别处的也就你了。” 打完韩尽洲领她进门,秦嗣音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问:“多谢你的酒,对我刚刚的回礼还满意吗?” 韩尽洲神色莫名:“你管这叫回礼?连萦,你的脸皮厚度是跟修为一起长的吗?” “怎么不算,”秦嗣音饶有兴致地跟他分辨,“外人求我指教还找不到门路,我今天拿剑跟你比一场,于你难道没有进益?” 回答她的是一声嗤笑,韩尽洲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指教?连萦,你把你位置摆得挺高啊。” “也不是,这哪能呢?”秦嗣音摸摸鼻头,心道今天是来求人的不能太浪了,把眼一闭开始做小伏低,“谁不知道剑阁之主剑意凌云,多少人终其一生想窥其英姿,能同您交好正是我连萦生平一大幸事!” 她这副模样落在韩尽洲眼里,韩尽洲心中便有了数:“有事找我帮忙?” 秦嗣音不禁暗赞这位朋友简直上道,一边假作羞涩道:“进去说,进去说。” 于是就在一盏茶之后,秦嗣音放下茶盏,在韩尽洲一脸“我且看你装的什么洋葱大瓣蒜”的注视下表明了来意。 “你想让我给你新收的徒弟炼制一柄剑?” 韩尽洲转着茶杯,眼神落向远方: “倒是听说你这次回来带了个后生一起。让我帮你炼剑,给我什么好处?” “唔,”秦嗣音想了想,“这样,他日你收了徒弟,我也为他炼制一件法器?我对炼器一道也算有些研究,不过自然比不上剑阁的剑。” 她说完去看韩尽
长青(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