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对你好一点,就是情真意切;我对你无论怎么上心都是恶心至极,你对谁都好,偏偏对我不好,我和她究竟哪里不一样!” 沈鹤亭心道这人真是无药可救了,都不知道他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的。 “你和小太后当然哪里都不一样。”沈鹤亭一脚把李怀玉踢开,他嫌弃死了。 李怀玉被他踹得老远,他丝毫不在意两肋火辣辣的疼,挣扎着爬起来,佝偻着脊背低吼:“难不成就因为我是男子而她是个女人,能给你们萧家生孩子续香火吗?!” 沈鹤亭冷静回答:“我不需要她为我生儿育女,我们萧家也不需要血脉才能延续。” “那为什么我不可以!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论才干论胆识,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李怀玉大步冲到沈鹤亭面前,“你明明说过要帮我,来日我为帝你为相,相互扶持成就大业。我一直都顺着你给我的那条路走,但你食言,非要与我背道而驰!你是不是被那女人蛊惑,将你对我的承诺都浑忘了吗?” 沈鹤亭啧地一声:“背信弃义的人明明是你李怀玉。春秋刹多少道密信送往摄政王府,你不是装聋作哑就是敷衍了事。才干?胆识?是背着我继续往朝晖里填紫英霜的才干,还是联合蓟南道跟胡哈拿坑害我的胆识?!” 李怀玉驳斥道:“若非是你三心二意,不惜为那女人铤而走险掀起宫变,我怎么会出此下策!” 沈鹤亭一个侧眸:“当日躲在坤宁宫的,是你?” 李怀玉气不过地别过头,用手背抹了把涕泪。 “居然是你,”沈鹤亭站起身,掸平了腰间的褶皱,俯瞰不远处的李怀玉,不屑地说,“怪不得抓不到,原来是家养的贱|畜。” 那字眼再一次扎在李怀玉心头,可他敢怒不敢言。 “这么多年无论我爹和我怎么栽培,你还是一样的懦弱龌龊,只会挖墙脚听墙根,在人背后搞小动作。” 沈鹤亭比李怀玉高很多,步步紧逼将能照在李怀玉脸上的烛光全部遮挡,他一把将人抓过来,拖向墙边的落地镜,提着李怀玉发髻把他的脸摁在镜子上,逼问道: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的妻子小妾,都知道自己为之争风吃醋的夫君会有这幅贱兮兮的样子吗?你的世子郡主,如果知道自己父王会为了求一个宦官疼爱而摇尾乞怜,他们会不会吓得连觉都睡不了?你那些幕僚,倘若也见到你在男娼身下放|纵浪|荡的模样,还会像现在誓死追随吗?” 李怀玉怔怔看着镜中的瞳仁,几乎能看清自己狼狈的样子。 “回答我!” “不要……萧鹤亭…不要这样……” “你应得的,”沈鹤亭低声说,随手把他扔出去,撞倒了两把太师椅,李怀玉额头鲜血直流。 沈鹤亭双手抓过他后脑,毕竟李怀玉的脸,近在眼前的人目眦尽裂,凌厉得像发疯的猛兽:“李怀玉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春秋刹不养二心人,你既不能为我所用,我不介意再换一只傀儡。” 这话好像踩了李怀玉尾巴似的,他不顾沈鹤亭的压迫,一下子将他压抑许久的不情愿不甘心都发泄出来:“李怀璟吗?那野心比天高的狼崽子,你拿不住的!他迟早有一天把你跟你的萧家都毁了! “而我不一样,大帅救过我母亲,我一辈子都记得你们恩情。鹤亭,你应该相信我的,应该像你在坤宁宫变之时那般一直相信我的!我从未想过害你,是小太后……是她定要夺权,定要将我这个摄政王重新发配去南疆!我没办法我只能自保!” “你自保?就让容复紫甲卫的粮草里下毒?你他妈的让我差点溺死在天鹭江!”沈鹤亭提腿就是往李怀玉肩膀冲一脚,踢得李怀玉锁骨都裂了似的疼,“你要报我爹恩,就是杀了我吗!” “是你活该!”李怀玉涕泪横流,可他的眼泪根本激不起沈鹤亭一丁点的同情,他的恨洪水般泄出来,咬咬后槽牙,冲沈鹤亭喊。 “你教过我权衡之术,太后、司礼监、摄政王,三方相互掣肘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为何到了太后那,你却一再纵容她在朝堂上越走越远,甚至把虎符都交给她?难不成我在你心里,从始至终都是个没人要的垃圾?!” 沈鹤亭见他如此,才知道李怀玉的另一块心病是谁。 “怀璟对天下百姓而言至少是明智之选。我虽于这世间的脏水里挣扎而活,但欠我的是弘治是花从文是站在社稷之上吸血的世家,而非天下!我总不能奉一个瘾君子、死断袖、信他妈的南疆狗屁邪神的疯子为皇帝陛下,那便是到了九泉之下,父兄都没法让我回家!” 李怀玉闻言,没了骨头似的瘫倒在地上。 沈鹤亭一把甩开李怀玉,他掏出袖中手帕擦拭掌心,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