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锦衣卫亲自护送陈勇志。 盛誉想起昨夜姚铎说要给他个喘气儿的机会,所以他送陈勇志上马车后,没有即刻上马,而是走到马车后点燃烟枪。 等着带陈勇志去贡院的是锦衣卫薛桐,也是姚铎的亲信。他见盛誉在不远处抽烟叶子,便栓好了马车过去跟盛誉一起蹲墙角。 盛誉手里托着烟杆,透过氤氲的烟雾望向马车。薛桐面对马车尾蹲下,两指夹着一片烟叶子塞进口中嚼烂。 薛桐的声音小的仿佛不经意:“佥事,要等多久?” “我抽完这点儿咱就走,”盛誉故意抬高音量说给马车里的陈勇志听,“在刑部大牢待太久,憋得我浑身不好受,喘口气儿就得了,可别误了陈大人送考卷的时辰!” 薛桐吐了烟叶子抹了把冷汗,道:“得嘞!” 盛誉揽过他脖子两个人一起背对马车,从陈勇志的角度上看他们已经“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了,他到现在都没发觉有什么问题。 盛誉小声对薛桐说:“别回头,他都看得出来,把镜子给我。” 薛桐从怀里掏出一方小镜子,盛誉把它握在手心里,从下方翻转照向马车的位置。 两人都盯着镜子的映像,嘴上却为了迷惑陈勇志互相扯路唇不对马嘴的闲篇儿。好在他们与马车隔得远,陈勇志听不出什么不对劲来,还在焦头烂额想赶在他们启程之前赶紧把文章销毁。 陈勇志擦燃火折子,把李顽的文章烧着了。 他瞧着蹦跳的火星子,心里地大石头终于落下。 而此时马车外的薛桐身躯一震:“佥事,有烟气……” 盛誉吹灭了烟枪,拨开面前的还没散去的烟雾,深吸好几口大气才闻见一丝纸张燃烧的味道。 盛誉俊眼一凝,与薛桐同时拔刀杀向车厢。绣春刀割裂车帘,盛誉跳进车中,一刀架在陈勇志脖子上。 薛桐用披风扑灭了卷轴上的火,但还是晚了一步,有一半烧成了灰烬。 盛誉瞥一眼文章,对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陈勇志说:“此人居心叵测,擅自销毁举子文章,即刻带回诏狱候审。” 薛桐:“那要不要现在通报指挥使?” 盛誉撕下一截布条将陈勇志封口,提着他的后领让薛桐将他的手脚绑起来控制住,道:“此事暂时保密,一切听吩咐,别惊了他背后的主子。” — 十月初二,是花纭的母亲梁祉的忌日。 这一日鄞都的雨里夹着几瓣飞雪,花纭嘱托紫阳替自己保密,一个人换上便装,藏在空水车里偷偷溜出宫去。 在皇城外她悄悄下车,绕着小巷子往城外走。 她嗅见了桃花酥的香气,顺着味道来到挽肆堂。母亲也爱吃这口甜,便想带两盘供到墓前。 她趋步走出小巷,再右拐便是挽肆堂的店铺了。她一不留神地往外一迈步子,余光便扫见几张熟脸,花纭一个踉跄又闪回了窄巷。 先是盛誉察觉到不对劲,他往姚铎身边凑了凑,低声问:“属下适才看见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恐有情况。” “都清场了,还能有什么情况?”姚铎一副无所谓,依旧抱着绣春刀,望着挽肆堂铺子里的背影,嘴上对盛誉毫不留情说,“你怕不是喝多了酒?此乃朱雀天街,大半铺子都是咱家自己的,百八十双眼睛替主子盯着这地界,谁敢鬼鬼祟祟?” 盛誉悻悻地闭嘴,继而又看向花纭消失的小巷。 花纭生怕被他们发现自己偷跑出宫,便连忙往巷子深处退。 沈鹤亭也来挽肆堂买甜食?花纭好奇地扒头看,司礼监气势汹汹地把整条街都清了场,甜食铺子里就只有副银灰色蟒袍在等,彼时他翘着二郎腿,纤长的手指正捏着茶杯,黑色方巾下眉眼凌厉,等酥的功夫,凤眼已经将店铺里外都观察一遍。 最新一锅桃花酥马蹄酥出炉,掌柜的一边拿油纸包裹,一边朝沈鹤亭露出热情得几近谄媚的笑。 沈鹤亭将那包桃花酥藏进了怀中小心护着,至于剩下的甜点随手抛给了在外等候的姚铎。 “属下多谢掌印!”姚铎将油纸包拆开来,挑了最大最漂亮的一块酥,塞进了盛誉嘴里,“吃点好的,就少说两句。” 盛誉被他这一下子弄得有些懵,新出炉的马蹄酥入口即化,他那么一愣,大半块没叼住。 姚铎一个眼疾手快把掉的酥接住了,顺手就填自己嘴里了,动作非常自然且流畅。 大概是姚铎身后的阳光映的盛誉有些睁不开眼,只见平时一向沉默谨慎的盛大人跟朵含羞花一般低下头,马蹄酥不舍得咽似的嚼了许久才下咽。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