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逸依旧举着强弓,他看着弓楼车燃起的熊熊烈火,眼眶湿润了,此刻的他心如刀绞,自己的手足兄弟又走了一个。
“烛武!放心,老子多杀几个兽阳蛮贼下去给你做牛做马!”
弓楼车轰然倒塌,城墙下传来兽阳蛮贼的阵阵惨嚎。
岳逸缚弓拔刀又杀向了另一边,此刻唯有用敌人的鲜血来告慰死难的袍泽……
“烛武!你他娘的等着老子!等着老子………”岳逸疯狂的挥舞着战刀大喊着,把一个个兽阳蛮贼砍在刀下……
突然,一支利箭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脖颈,岳逸只觉得眼前一黑,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一幕幕悲壮的场面不断的发生在龙威关城楼上的各个角落,北耀儿郎,顶天立地………
兽阳万夫长看着大火烧毁的弓楼车一阵肉痛,他大喝道:“方阵轮换!”
一骑快马立刻飞奔向前方传令。
只见兽阳最前方的四五个方阵交替后撤,紧跟着后面就有精力旺盛的生力军再次投入战场。
狮首十郎的目的是,不仅要攻下龙威关,他还要让所有士卒都轮换一遍,让大军熟悉攻城的战法。
狮首十郎的野心很大,他要攻下的不止是这一座城,还有龙威关背后数十州的龙腾大地。
包云飞看着进行轮换的兽阳大军,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手一挥,从城楼之下顿时不断涌上来好多士卒,原先体力消耗巨大的守城将士缓缓退到城楼之下。
退到城下的陈远俊和孙苍,紧紧靠着墙角,大口的吞咽着冷冰冰的窝头,喝着清甜的井水,听着城头激烈的喊杀声和铛铛铛武器的撞击声,他一刻也不敢停下吃喝的速度,他们这批撤下来的人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体力,以便再战。
自从北耀州的三万援军到了之后,包云飞就把守门的士卒分成了三队,每隔几个时辰做一次轮换,这也是南宫星雨和陈远俊的意思。
攻守双方从清晨开战之初,打到现在下午时分,陈远俊再次登上了城墙,此刻他体力充沛,手里已经换了一把新刀,之前的那把已经砍崩了。
目前大多数的战斗还是发生在兽阳步卒顺着竹梯向上攀爬的过程中,因为兽阳弓楼车不够多,但还是有兽阳步卒能够攀上城墙,所以整个态势也很严峻。
猛然间陈远俊看到三名跳上城头的兽阳蛮贼,正冲着自己而来。
他舔了舔嘴唇,托着手中的战刀,大喝一声就迎了上去。
只见他猛的跃起,狠狠一脚踹在了中间蛮贼的肚子上,蛮贼惨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陈远俊一脚踹出的同时手中战刀划向左边蛮贼的脖子,一道寒光闪过,鲜血四溅,刀过头落,一招毙敌。
右边蛮贼也不甘示弱,趁着他刀未回手之际,一刀砍向了他的后背,陈远俊向前俯身,蛮贼的大刀“哗啦”一声,把他的甲胄划出一道刀印,巨大的力量使他差点扑倒在地。
陈远俊有些懊恼的转过头看向砍了自己一刀的蛮贼,却突然咧嘴一笑。
刚刚身死的那名兽阳蛮贼的鲜血沾染在陈远俊的脸上,此时他的笑容在对面两个蛮贼看来实在恐怖,就像地狱的使者在像他们招手。
只见孙苍左脚一蹬,一个鹞子翻身,一道寒光闪过,那蛮贼的脑袋就像陀螺一样,在地上打转,一刀换一命,他怎么觉得自己都不亏。
两人对视一眼后,孙苍恶狠狠的冲着剩下的那个满贼扑去。
陈远俊也同时扑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手中之刀凌厉的砍向蛮贼,而那蛮贼也凶悍无比,一刀刺向陈远俊,陈远俊轻蔑一笑,右刀横刀拨开刺向自己的长刀。
孙苍的长刀随后就到,“扑哧”,一颗脑袋随即飞下城墙,摔的脑浆四溅,蛮贼当场身亡,孙苍又是一脚把这具无头蛮贼踢下城墙,正好砸中两个刚刚登上城墙的蛮贼,将他俩撞到在城墙之上,动弹不得,周围的骑一营士卒看到这一幕,一拥而上,将那两个兽阳蛮贼砍成了碎肉。
两个兽阳蛮贼临死之前害怕了,他们终于见识到了龙威关守军的勇武,要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也许再不会踏入北耀州半步,可是他们再也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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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一阵金声传来,穿透了整个战场,这是兽阳撤兵的信号,兽阳士卒缓缓向着大营退去,丢下了一地的尸体和已经损坏的弓楼车,火光依然在一些弓楼车之上闪烁着,在夕阳映衬下,龙威关城外被照得血红,宛如人间地狱。
包云飞看着远去的攻城大军,拄着佩刀,缓缓的靠在一根柱子上。
他在城楼之上整整呆了一天了,一刻也没有下去休息过,现在终于可以缓口气了,他看着满地黑狼军袍泽的尸体,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泪,良久无言,浴血疆场,军人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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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阳大帐之内,狮首十郎正在一脸阴沉的听着战报。
“今日攻城,阵亡士卒多达五千余人,伤者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