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次日清晨,一阵凌厉的号角声从兽阳大营中传出,随即兽阳大军从营门中涌出,兵分三路直扑龙威关东西北三门。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敌军并不是只进攻一座城门,反而是进攻东北两座。
兽阳以千人为一个方阵,前排由精悍的士卒举盾前行,为身后的兽阳开路,后面尾随的数十人抬着木梯,各个都是从军伍里挑出的身手矫健、善于攀爬的兽阳,他们将作为尖刀率先登城。
再其后则是数百名普通士卒,一旦前面的死光了,就由他们补上去。
每一个城门兽阳都派出了近十个方阵,方阵与方阵之间夹杂着少量的攻城云梯。
兽阳所造云梯为木质结构,底部安装有木轮,可以由兽阳大力士推动前行。
中间有狭窄楼梯可供一两名士卒通行,士卒可以依次由底部经楼梯爬上顶部,而且不会像木梯那么危险,无遮无挡。
弓楼车四周辅以木板遮挡,顶端是一个小型阁楼样式的小屋,可伸出木板直接搭在城墙之上,便于士兵直接跃入城池,小屋两侧有箭孔,弓箭手可躲在木板之后向城墙上放箭。
这种弓楼车虽然不如龙腾制造的那么精巧坚厚,但是兽阳,本就不善于攻城战,这种弓楼车已经是兽阳能造出来的最高档次了。
在攻城方阵的后方,还配备有投石车,投石车两侧各有数千兽阳骑兵压阵,防止龙威关士卒突然从城中杀出来。
狮首十郎坐镇大营之中,并没有亲临前线,他知道攻城不可能是一日之功,会是旷日持久的对峙,攻击东门的是一名兽阳万夫长。
这名兽阳万夫长,长着颗巨大的脑袋,他神色狰狞,血红的双眼带着些愤怒的看着龙威关城楼。
在蛮荒域里征战一生,从来都是坐骑背上上见真章,如今这指挥攻城战真的是破天荒头一次。
兽阳军中很少有打过攻城战的士卒和将领。
以前侵袭龙腾边境,几乎都是以劫掠为主,主动绕开了这些城池,如今要攻下龙威关,一向习惯坐骑背上的作战的万夫长有点犯难了,甚至一筹莫展。
前两次进攻龙威关都是佯攻,今天正儿八经的攻城,士卒的眼神都有点不知所措,这些兽阳下了坐骑作战,都有些不适应。
当兽阳士卒越过南宫星雨所标记的第一道记号之后,箭雨立即就从城头倾泻而下,除了前排兽阳手持的一人高的巨大木盾牌可以防护全身外,后面的普通兽阳士卒仅仅还有一个小的圆形盾牌防身。
一时间惨叫声四起,但是短暂的慌乱之后,兽阳士卒也开始挽弓还击,只不过仰视射箭,准头很差,并没有给龙腾守军造成多大的伤害。
顶着头上的箭雨,兽阳步兵方阵终于在丢下了不少尸体后贴近了龙威关的城墙,弓楼车也在兽阳大力士的推动下来到了足以放置平板登城的位置,这就预示着惨烈的近身搏杀开始了。
岳逸挽弓在城头之上,他从军快两年了,也算个老卒了,现在是个百户,一直跟在孙苍麾下。
自从伏击战逃回来之后,就失魂落魄,当初和他一起参军的同乡几乎全死了,他一心想给他们报仇,如今终于等来了兽阳大军攻城,他早已急不可待了。
看着兽阳大军方阵逐渐靠近城墙,兽阳士卒的嚎叫四起。
“放箭!”孙苍大喝一声。
岳逸作为臂力最好的一批士卒提前开始放箭,接连射完十几支箭羽之后,兽阳蛮贼已经到了城下,发出阵阵嚎叫。
手臂略微有点酸痛的他放下弓箭,搬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朝下砸了下去,正中一个兽阳士卒的脑袋,顿时脑浆四溅,死的不能再死。
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阵破空声传入耳中,岳逸吓得亡魂皆冒,猛的侧头。
“嗖!”一支兽阳弓手射出的箭羽擦着他的脸颊就滑了过去,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岳逸靠在墙后,大口的喘着气,刚刚惊险的一幕,吓出了他一身冷汗,那只箭差点就正中面门,要了他的命。
“妈的,这兽阳蛮贼箭法真是不错。”岳逸在心里暗自骂道。
“妈的岳逸,你发什么楞,再过会儿这群畜生就爬到你家屋顶了!”话音未落,那人就一脚踢在了岳逸的大腿上。
岳逸抬头一看,原来是与自己相熟的百户烛武,岳逸骂骂咧咧的站起身:“他娘的,爬上你的房头也爬不上老子家的房梁!”
周围士卒都哈哈大笑,一边笑手里的石块、羽箭依旧不停地朝着兽阳蛮贼招呼着,毫不懈怠。
随着兽阳弓楼车的到来,城上的防守压力增大了不少,时不时就有冷箭从攻城弓楼车中射出。
兽阳步卒已经有不少从弓楼车跃上城楼,一刀砍翻一名大周士卒,继而搅乱防守的阵型。
关岱看着这弓楼车造成了不少杀伤,怒喝一声:“给老子把弓楼车端了!”
岳逸与烛武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