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求佛祖保佑儿子回家。 夜深人静的佛堂里,陆十靠在内墙里,打开半扇门听着外面的声音,这间佛堂的相师一行和陆十是天津相师圈的旧友,也是最近孙平涛最后的一根稻草。 “师父,我都按你说的办了,为什么我儿子还不回来?”见一行走进来,孙平涛扒住他问,“这么多年,你说什么都准,怎么就这件事不行?” “你怀疑我?若是如此您请回吧,我这里只招待信众。”一行冷哼,“这些年哪次不是我给你指的明路,包括你升官发财平步青云,你居然怀疑我?” “我哪儿敢哎!”孙平涛趴在一行脚下忏悔,“我儿子是不是死了?听说最近北平出现的长雾社团是上来就要人命的刽子手,他会不会……” “不会!公子活着呢。”一行举起罗盘对着西北方念念叨叨,说,“公子的命盘是长寿盘,这会儿卦象依旧稳定,好着呢。” “那我该怎么做?之前我收到过条子。”孙平涛悄悄说,“可是我不敢得罪大老板呐!师父你是知道的,我小门小户出身,能到这位置都仰仗着人家。” 一行之前还不明就里,靠分析猜测形势,但有陆十在,现在彻底就照着他教的一句句说:“不得罪他的办法有的是,我这卦上可看不到你这二年有灾祸,应该是平顺之兆啊。你是不是没有好好观察,卦象上看,你今年有贵人,有可以帮你渡恶业的机会。” 孙平涛愣了愣,他坐回蒲团上,想了一会儿,说:“有是有,就是不知是不是当下这件事,也不知该在什么机会动。” “那就问杯神灵求个定数吧。”一行将掷茭递给孙平涛,“三问神明,此次是否可行。” 第一掷,圣杯。 第二掷,圣杯。 第三掷,圣杯。 一行脸上浮现圆满的笑意,他看着头上冒汗的孙平涛,说:“做吧,您这一生给了公子两次生命,一次是出生,一次就是现在了。” 孙平涛不再犹豫,留下一卷钱,匆匆离去。 陆十从暗处走出来,也掏出一卷钱递给一行:“一行师父口才越来越好了。” “哪里的话,还不是陆大师有本事嘛,茭杯都听您的。”一行拿起两个茭杯前后看看,“还是您有办法。” 陆十将茭杯拿过来,对一行说:“这个我自己处理了,这种事儿还是少干,想欺骗神灵你身边得有金刚命护体呢,我把它们带走,反噬什么的我来顶着。” 一行忙给陆十行了个礼,目送他离开,自语:“陆大师果然是个义气的性情中人啊!” 而开车的陆十走到无人村道上,则就着月光将两个茭杯拆开,倒出其中贴着底部用来固定重心的细砂,接着将拆碎的两个茭杯扔进沟渠,吹着口哨接着向北平城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