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当然,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我是盛家人,我十二岁前都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那时候我的名字叫西西莉亚,嘿嘿。而且他给了我就走了,但我记得他说,艺术品只有跟对了主人才有价值。” “这的确很蒋舒白。”金玉慈眼圈湿润了,“你们之后再没联系?” “没联系过,他只是不知名的大哥哥。一直到前几个月,他托留学生会的人到处打听我们盛家,而且他打听的是北城哥,这就很奇怪,我哥走了那么久,怎么还能有人找他?于是我反向查了他,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他明确的信息和照片,一下我就认出他来了!” 明白了,听懂了,也看清了,眼泪再也克制不住。金玉慈扭脸走到阳台边,面对着如水的夜色才敢落泪,原来盛西楼就是碧君口中蒋舒白为她准备的大礼物! “你哭了?” “没有。”金玉慈擦了眼泪。 “想哭就哭吧,我哥和爱人分开的时候他比你哭的凶多了。”盛西楼继续涂漆,好像这纷繁的世界与她无关,可她又是一个通透的观察者,什么都知道。 “盛南村?” “嗯。你们呀,都是做大事的人,太辛苦了!不过你们最好辛苦你们的,这样我才有羽翼护着,能天天和我的漆在一起。” “你们家人都这样吗?盛南村说他过去也希望活在盛北城的大树底下。” “可是北城哥也特别乐于爸爸和外公护着他。”盛西楼挠头,“我们家人实在是没什么上进心,却又见不得人间炼狱,所以你就对我哥多担待吧,他就是很拧巴。”盛西楼指了指房间门,“从这个门出去离客房最近,该说的我说完了,以后我妈有难为你的地方你告诉我,我答应了舒白哥帮你。好了嫂嫂,别打扰我了,晚安。” 盛西楼再次沉浸在漆器的世界,金玉慈自己走了出去,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蒋舒白……你的爱人?明天我查查去。” 刚拉上门,就看见墙上靠着的盛南村,他正有趣的看着金玉慈。 “你听墙根儿?什么毛病?” “闲的了!西西的房间在我楼下,你俩说那么长时间话影响我对月独酌,不想听都听见了!蒋舒白,是不是天津南洋商会的那个人?” “与你无关!” “半年后咱俩就成亲了,我总得知道知道你那些莺莺燕燕吧,知己知彼嘛。” “我可没打听你的事儿,希望你记得,你说过,对我没兴趣!” “我对你没兴趣,但你得确保不把我和你那些花边新闻挂上,我不想出现在任何一篇报道里。” 虽然感到奇怪,他一而再的强调这件事,可金玉慈以为他只是嫌弃他的身份,赌气般回应他:“不会的!我有自己的喉舌,明天第一商报就在北平建站!” 金玉慈气冲冲回到房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蒋舒白,他居然拜托盛西楼维系自己和别人的婚姻,他当时得多痛苦啊! 可既然蒋舒白都做到这一步了,金玉慈不能再退缩,更不能活在没有价值的情绪里! 金玉慈躺在床上,睡不着也要硬睡,什么都不要再想了,今晚一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北平,我金玉慈既然来了,就要来出个动静! 半个月来,金玉慈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迎接沈方圆,他亲自带队到北平建立此时已经在华东赫赫有名的第一商报集团北平站,用报社、广播作为喉舌是公众人物的必要工具,沈方圆早已熟稔造势舆论的技巧,他可是全国鼎鼎大名的大记者了!任何地方的媒体都得给他三分面子。 第二件,则是将福安弄的文博物品悉数列单,通过与盛逸轩和帕尼迪希亚集团半个月的接洽,金玉慈已经有一半相信他们了,剩下的一半她要看到在香港和印尼两个分部的实例才能百分百将这些瑰宝交托给他们。 第三件则是私事,龙羽现在是乔方的小助手,乔方对于龙羽和他们一样,十分偏爱,看见他很难不想到高时衍,乔方有时候会忙昏了头,直接叫他“阿衍”。但最近的私事不是龙羽的,而是关乎乔方,他要去参军,做一名军医。 “乔哥哥,你是神仙般的人,活在人间之上的,你去枪林弹雨中九死一生不是浪费你吗?”金玉慈实在搞不懂,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为什么突然热血了起来。 乔方还是一脸笑意,和平时一样,什么都难不倒他的样子:“你也说了我是神仙般的人,我也这么觉得来着,你不是要游戏人间吗?我从三岁被师父背在背篓里见证生死,救了那么多人的病,却眼看着他们又死于炮火,无聊,无聊透了!我现在也要去游戏人间了!” “你改变不了大势!可能还会葬送自己!”金玉慈给他们二人讲了盛北城的事,“连盛家那样的家族都改不了命